直到徹底剝離的那一天,便將是她身死道消之時。
她是真的很不甘心,畢竟這樣的死活太過窩囊。
甚至於,她連拖上一個墊背的一起死都沒辦法做到,更別說替自己報仇同歸於盡之類的。
她幻想著有人能夠來救她,但同樣也怕有人來救她,怕除了自己以外,再連累其他同伴也落到如她一般甚至更慘的下場。
初禾甚至開始不斷地後悔。
後悔當初應該聽爹孃的勸,不要在還只是煉氣期時便輕易踏足凌雲秘境。
後悔不應該過於高調地暴露出自己的觀氣神通。
更後悔,當年竟會眼瞎到如此,或者說過於信任依賴觀氣之術,從而主動找上了白奕承這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敗類。
大約是她後悔的情緒著實太過強烈,下一刻,竟發現白奕承出現在了她的視線前方。
“後悔了?”
白奕承站在池子另一端,神色淡淡地看著如同屍體般泡在池中的初禾。
從把人抓過來安排妥當後,他中間一次都沒有來過,而這一次過來也是發現寧哲幾人正在四處找初禾,所以才會特意過來看看這邊的進度。
卻不想正好碰上了初禾情緒最為低落的好時機,那股子後悔的沮喪幾乎都快化為了實形。
見初禾陰沉沉地盯著他,憤怒的眼神似是想將他給吞噬掉,白奕承嗤笑道:“你只是動彈不得,又不是說不了話,後悔了便直說,白某也非趕盡殺絕之人,只要願意向我低頭,我可以給你一次後悔的機會。”
“我……咳……咳……”
初禾剛一開口,卻是咳嗽了起來,大約是太久沒有說過話,加上身體被禁錮,以至於如今連說話都不太利索。
“我只後悔自己實力不濟,技不如人,不然早就打爆你的狗頭,哪還容得了你在這裡惺惺作態!”
呸,無恥小人,陰險歹毒之輩,初禾都懶得再費力氣多罵,反正這樣的人沒臉沒皮,根本不覺得自己有錯,再怎麼罵也沒用,反倒只是浪費她的力氣,讓她更加受累。
“事到如今,你倒是還有力氣嘴硬。”
白奕承說道:“你馬上要死了,你的那些同伴怎麼一直都不來救你?是真的不知道你出了事,或者找不到地方,還是說,他們壓根就沒有將你的生死當成一回事?難道到了現在,你心裡還沒有數?兩年前,我便碰到過你的那些好同伴,當著他們的面提及過落單的你,若是他們真如你所想那般在意你,怎麼可能完全想不到你出了意外?若他們當真那麼在意你的安危,憑他們的本能,又哪可能這麼久都一直都毫無動靜?”
“呵呵,你挑撥離間的嘴臉可真難看。”
初禾完全不受白奕承這些話的影響,無比篤定地說道:“若是他們知道我被你抓來關在這裡受罪,必定想盡辦法都會來救我。看你這蠢樣子就知道,你現在可沒那能力一邊暗算我,一邊跟瘋狗似的找神器,再一邊利用我給他們下套。畢竟事情太多你也顧不過來。就你這點本事,除了胡說八道壞話挑撥,再多什麼也做不到的。”
反正她都快死了,初禾才不怕白奕承。
呵呵,她的神通是那麼好奪的嗎?
就是死,她也得讓白奕承最後什麼都撈不上,費時費力這麼久,一切雞飛蛋打!
聽到這通話,白奕承面色極為難看,不過轉眼之間便恢復了過來:“你說得沒錯,我剛剛的確騙了你。你的那些同伴不是不想救你,而是他們如今壓根不知道你出了事,更沒那個時間精力惦記你。知道為什麼嗎?”
白奕承看著初禾麻木的臉,自問自答,繼續說道:“因為他們現在正想方設法救雲開,比起雲開來,你的重要性就變得不值一提了。如今所有的人都只記得雲開還在傳承殿中整整三年了一直都沒出來,哪裡還記得小組中有一個初禾同樣毫無音訊?”
“你說雲開在傳承殿三年都沒有出來?”
初禾直接將白奕承其他廢話過濾掉,只抓住了真正有用的一句重點:“這怎麼可能,你想扯謊也編點合理些的,她怎麼可能三年都沒出傳承殿,這根本不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的,我也沒必要扯這樣的謊騙你。雲開大概是出不來了,甚至極有可能馬上要死在傳承殿中。”
白奕承再次勸說道:“所以你看,雲開現在遲早死路一條,你又何必為了一個必死之人丟了自己的命呢?只要你將她的氣運轉移給我,我立馬將你放出來,更沒必要再剝奪你的觀氣神通。”
最後這兩句話,白奕承直接用上了誘魂之術,趁著此時初禾心神不似以前那般堅定,誘魂之術的效果能夠發揮到極致。
在此之前,白奕承用過一回,可惜那時初禾對他極其警惕,而且身上應該有什麼東西庇護,這才失了效果。
而如今初禾的身體神魂狀態都處於最弱之時,又有云開的這個壞訊息攪亂心緒,正是最好的趁虛而入之機。
初禾觀氣一術,真正厲害的可不僅僅只是觀氣,更有奪他人之氣這樣的絕妙秘術。
比起強行將初禾的觀氣神通剝離下來據為己有,這種辦法到底太過費時費力、最終效果也比原主使用打折太多,所以他自然希望可以由初禾直接幫他將雲開的氣運奪來使用。
只可惜初禾竟不肯,為了護著一個雲開,愣是不惜自己倒黴,害得他不得不捨近求遠,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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