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難度?哈哈,小友倒是太過看小自己。”
白衣少年哪裡不知道他差不多快要被雲開當成騙子,卻也不在意,認認真真解釋起來:“小友有所不知,寶塔墜落此地已經整整一萬九千年之久,而在這一萬九千年期間,有緣進入寶塔試煉者,不足百人。區區幾十人裡,真正有緣進入這特殊之層解開本尊神識封印者,小友為第一人。”
這話一出,雲開奇怪反問:“既然這麼多年間,也有不少人曾進入過寶塔,為何外面卻從沒有人聽說過寶塔的存在?”
她並不認為近兩萬年間,鳳行大陸進入過寶塔的修士,一個個都能那般守口如瓶。
除非這些人沒有一個活著離開寶塔,亦或者得到獎勵之後,再出去時都被抹去了關於寶塔存在的記憶。
無論是那一點,這對他們一行人來講,明顯都不是友好之事。
對於雲開的疑惑,白衣少年也沒隱瞞:“為數不多的有緣者進入寶塔後,沒有順利透過試煉者,將被寶塔直接抹去所有相關記憶。順利透過試練,得到獎勵者,與寶塔有關的記憶則被部分抹除,既不會影響到獎勵之物的正常使用,也不會有多餘的機會透露寶塔的秘密。”
“原來如此,但前輩就不擔心凡事總會有例外?”
雲開總算明白白衣少年為何此時什麼都好脾氣地替她解惑,反正等她離開後記憶將被部分抹去,所以說多說少還真是無所謂。
“便是有例外又何防,無緣者,終究尋不到寶塔。”
白衣少年已經不止一次的提到“緣”字,倒是極好的說明了這裡的一切前提皆是有無緣分。
雲開莫名覺得這處寶塔試煉地更像是在守株待兔般的等著什麼。
哪怕不清楚白衣少年所謂“緣”的標準到底是什麼,但她這個有史以來進入寶塔第九層、又不僅僅只是第九層的第一人,很有可能是最靠近他們蹲守的目標。
“前輩,據我判斷,這座寶塔外圍層層防禦怕是堅持不了太久,一旦那些防禦徹底消失的話,用不了多久,恐怕所有人都能找到寶塔並進入其中。到時有沒有緣,完全不重要了。”
雲開好心提醒著白衣少年,雖然她並不清楚白衣少年到底是什麼身份,是不是這座沉塔真正的主人,但就算不是主人,卻應該差不了太多吧。
說實話,她並不希望這座沉塔不久之後就那般徹底毀掉,這麼好的一處試煉之地,就算無法讓更多修士受益,但好歹別以那樣的方式直接走向滅亡。
“小友無需擔憂,一切隨緣便可。”
白衣少年面帶微笑,顯然並不怎麼在意沉塔最後會如何:“小友的第三關即將開始,不知可否做好準備?”
見狀,雲開自然不再多言,略一點頭表示已經做好準備。
事實上,她連第三關到底要做什麼都不知道,所以也不存在什麼做不做準備。
反正一切隨緣吧。
與白衣少年相處之後,雲開倒是自然而然地接受了對方這種不經意間的觀念施加,也願意給予尊重。
很快,白衣少年抬手一揮,雲開面前多出了一張小案几,案几上擺著一副開啟了的空白手卷。
手卷邊上,放著早已備好的筆墨。
“第三關,提字!”
白衣少年向雲開做了個請的手勢:“請小友為寶塔命名,書於手卷之上,成則順利透過第三關。”
雲開見狀,頓時便明白這字怕不是那麼好寫進手卷。
她提起案几上的毛筆,沾上墨後故意往手卷上滴了一滴,果然發現,那滴墨碰到空白手卷後便直接消失不見。
隨後,雲開放下了筆,沒有再急著動手。
她仔細將案几上空白手卷、筆墨通通檢視了許久,遲遲不曾有新的動作。
白衣少年並沒有規定時間,也沒有限制書寫的次數,但云開明白自己真正提字命名寶塔應該只有一次機會。
滴墨試紙不算,因為那時還沒有真正下筆,可一旦真正下筆,成功與否恐怕立見分曉。
“小核桃,你說我憑什麼是這一萬九千多年間,頭一個進入這既是第九層,又不僅僅只是第九層的地方?”
雲開不動聲色地與丹田內的小核桃溝通。
她相信白衣少年所說的隨緣,可緣之一字也不是無根浮萍,總有因果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