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劍芒看似犀利,但在韓劍飛的強攻之下卻變得不堪一擊。一身渡劫期修為外加上混天決,他自然不把這些劍芒放在眼裡。
就這樣沒一會兒功夫。最後的三千道劍芒也隨之被韓劍飛盡數破去。
韓劍飛一看劍芒消失,立刻抬首瞧了瞧外壁的銀色光芒。這些銀芒沒有了劍氣的支撐,立刻色彩大減,隱隱有幾分龜列狀。
不再猶豫,韓劍飛運足真氣,大手一揮,朝著外壁的光罩狠狠擊去。隨後“轟”的一聲,萬劍伏魔陣再也支援不住,一下子爆裂開來。
韓劍飛化作一團白光,驀然衝出劍芒。而真元燃起的青火已漸漸消失,周身轉換的穴位也一點點恢復正常。他的修為也從渡劫期慢慢降回到了真元中期。
看來這混天決的移穴劃鼎之術,只能維持一陣時間。若想真正提升修為還是要靠自身的修煉,投機取巧可達不到目的。
不過也還好韓劍飛的功力漸漸消失,歸於正常。否則就憑他剛才那一身渡劫期的修為,還不立刻招來天劫才怪,到時候可就危險了。
南宮絕驀然一驚,雙眸中除了驚詫以外,竟有些看怪物般的眼神死死盯著韓劍飛。
韓劍飛略顯憔悴的面容染滿了鮮血,不禁讓人聯想起地獄的惡鬼。
一臉恨意的瞥了一眼南宮絕,他雙目中寒光大放。
南宮絕不敢直視,心底產生出強烈的懼意。那是一種被對方徹底看透的感覺,驚得他汗毛豎起。
這可是他活了這麼久,第一次切切實實感受到的恐懼。
就在南宮絕心驚之時,突然只感覺真元燥熱,臉上現出極度痛苦的表情。要知道他的陣法被破,接下來馬上就會大傷心脈,反噬是肯定的。嗓中一甜,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他的衣衫。
突然,空中響起一片梵音。幾人抬首一望,正是安孜晴與惠真大師及時趕到。
南宮絕這次可以說是插翅難飛,同時也宣告了他的時代徹底結束。
惠真大師望了一眼受傷的南宮絕,抓住時機。口中默唸法咒,只見他身披的袈裟發出一道金燦燦的佛光。袈裟自行一展,以極快的速度朝南宮絕頭頂罩去。
慕容易一怔,望著惠真大師的這一招,驚歎不已。這正是當日自己在伏魔塔中,險些被無邪方丈制服的少林絕學“袈裟伏魔功”。
南宮絕眼前一黑,竟連招架之力都沒有,手中的“浩月”仙劍一滑,一下子甩手脫出。
黑壓壓的袈裟金光,直壓得他半分都動彈不得。下一刻,便被惠真大師的袈裟罩在其中。
慕容易面色凝重,心裡清楚大局已定。恐怕就算南宮絕有莫大的神通也絕逃不出這袈裟伏魔功。他曾經可是親自領教過其中厲害,豈能沒有把握?
除非南宮絕和慕容易一樣,身體還有隱藏的氣息存在,姑且尚可一戰。不過很明顯,南宮絕定沒有如此神通,他敗局已定,已成冢中枯骨。
袈裟上透出一絲絲強烈的白色氣息,表面的金光也越加有力。裡面傳來南宮絕拼命的掙扎與慘叫,但這一切都是徒勞。他越是掙扎放出真氣抵禦,反而自身的內力會被掏空的更快。
眾人望著南宮絕漸漸支撐不住以及那撕心裂肺的嘶喊。心中無一不暗自嘆息感懷。尤其是當南宮凌霜看到自己的父親苦苦掙扎時,心情的沉重更要強於他人。
南宮凌霜的嘴角滲出微微血跡,神情變得黯然。皓如凝脂的玉手留下了幾道淺淺印痕。她花容失色,娥眉輕顫。滴滴晶瑩的淚水順著面頰滑下。白皙的右手放於唇邊輕咬,心中五味俱全。明知是自己父親咎由自取,但還是面露不忍。秀目一轉,立刻避開目光不忍再看。
漸漸,袈裟中南宮絕的聲音一點點消失。就連最後的困獸掙扎都變的無能為力。
隨著袈裟上泛起一陣陣強烈的白光之後,僅持續了半柱香時間便歸於平靜。而袈裟中的南宮絕,再也沒有一點動靜。
死氣沉沉,毫無生氣。
“阿彌陀佛,收!”惠真大師輕嘆一聲,知道南宮絕身上的內力已經盡數被吸收乾淨。如今南宮絕已完全淪為廢人,與凡人無異,一身修為付之東流。眉宇一頓,收回了袈裟。
袈裟剛一離開南宮絕的身體,他便直直的從高空中快速跌落。
南宮凌霜一急,立刻御起腳下真氣衝到南宮絕身邊。把正在飛速下墜的父親緩緩接住。隨後降落在一片樹林中,生怕在傷到他。
眾人心中一凜,望著南宮凌霜的傷心模樣,心中也不是滋味。
剛剛經歷過九死一生的韓劍飛,本想出手殺掉南宮絕這個禍害。但一見南宮凌霜嬌弱的身影,心中一酸。長嘆一聲搖了搖頭,心中的殺意竟一點也提不起來。很難想象自己一旦殺掉南宮絕以後,南宮凌霜會怎樣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