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暮羲話不多,胡亂點點頭,目視流砂,“嗯。 ”
確實不錯,讓他演的很過癮。
在華國,這樣的人才沒有幾個,他也不太相信一個剛出道才演了一場戲的人能給他這麼大的衝擊。
但事實,流砂做到了,不僅讓他過癮,而且還讓他食髓知味,恨不得把她拉來,再飆幾場戲。
南暮羲的肯定,是謝吉的興奮劑。
謝吉馬叭叭起他的小嘴,說個沒完。
南暮羲的注意力卻一直在流砂那邊,對謝吉的話毫無反應。
好不容易回過神,南暮羲還推開了謝吉,也走回他的專屬休息椅,研磨下一場的劇本。
謝吉:“……”
謝吉滿臉幽怨,赤裸裸的眼神似乎再說:你冷酷,你無情,你無理取鬧。
目睹一切的場務最終看不下去了,來找了個理由幫謝吉拉了個梯子,帶他走出尷尬。
謝吉是著名導演,南暮羲是著名演員。
倆人的合作多了去了,他倆互懟,純屬日常,他們這些人也都是跟著謝吉跟了很久的人,見怪不怪了。
謝吉又不是一天找懟,他幾乎是天天找懟,不被南影帝白眼幾次他是不會甘心的。
“你演的很好。”
南暮羲坐在椅子看了會兒劇本,發現自己根本看不進去,實在沒忍住,還是走到流砂旁邊,跟流砂搭話。
流砂站起來鞠躬,臉紅撲撲的笑道,“謝謝影帝,您演的更好。”
她雖然不太清楚狀況,但面對南暮羲,誇對了。
南暮羲點點頭,不再說話,還在找了個座位坐下。
流砂莫名其妙,不過南暮羲不說話,她也不好搭話,只好繼續低頭看劇本,忘記周身的一切。
“在行走在黑暗的人眼裡,黑暗是絕對的正義,而他,是站在正義神壇心的那座神像,他被所有人記得,但所有人又不能記得他,你我都是見不得光的人,那又需要什麼倫理常情,開心便好。”
流砂看著劇本,緩緩念出臺詞,不停在心裡模擬畫面,尋找更加適合當時的語氣。
但她換了幾個語氣都沒滿意。
次數長了,旁邊的南暮羲都側目垂耳聆聽。
他只聽了一遍,發現了驚人的事情。
演員不止表情,動作需要演技,連臺詞都需要。
好的臺詞功底絕對配音演員更適合自己。
所以語氣,臺詞的記憶,還有對當時場景的想象以及用聲,都需要一遍一遍的練習尋找。
一般都會在對戲的時候一起練著。
他聽到的流砂的臺詞,甚至不需要看臉,一遍又一遍下來,他只要聽到流砂開始的聲音,能控制不住心底的悲傷。
宛如書裡那個絕望彷徨的女子在他的身邊,。
明明自己已經陷入絕望,明明自己已經滿含悲傷,卻還是強顏歡笑,開導著眼前的人。
那是她對別人說的話,何嘗又不是說給自己聽的呢!
看,你是個行走在黑暗裡的人,你配不他,你永遠只能躲在影子裡,默默的替他解決一切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