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女孩輕叫一聲，連忙捂住了嘴，又朝他兇巴巴地道，“臭流氓！你找死！”
林放抱歉地舉起手，看了看足有四五層高的樓房，這丫頭居然能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來安然無恙，顯然不簡單。
少女十三四歲的樣子，這個年紀亂竄於紅區著實違和。
“無意冒犯。”林放扔下一句轉身要走。
少女也不想搭理他，可這時候樓上突然傳來了一陣鬨鬧聲，少女立即改變了主意，突然拽住他的胳膊道，“欸等一下！你，你陪我走一段，前面不安全。”
林放是什麼人，他可是受過社會訓練，即使沒有重新培訓那耳朵也厲害著呢。
上面的人明明就在喊“捉賊啊”“丟東西了”。
再看看她這身皮衣短褲，跟個貓女似的，林放果斷道：“不行。”
“你！我請你抽菸行了吧？你一身煙味，你肯定是喜歡抽菸咯。”
“我不喜歡抽菸，我喜歡抽人。”
林放邊打嘴炮邊走，那丫頭竟然纏得更緊了！
突然，樓上的人探出了腦袋來，拿手電筒往下照！
林放眼疾手快，立即脫下校服將少女的頭蓋起來，兩個人並排行走，看起來很自然。
“有沒有？”
“沒有，這裡就兩個學生。”
“樓上也看過了，沒有，媽的居然敢偷錢！”
“看清楚長什麼樣了嗎？”
“穿黑衣服的女孩子。”
“算了，沒幾塊錢，別一會把J察招惹來了。”
少女縮在校服下的手蒼白還有些發抖，直到那些人不再追究，她才拉開外套看了看林放。
月色之下那個男孩既青春又老成，既熱心又頹廢，那是十分罕見的神態。
她拉了拉林放的手，林放的手是燥熱的卻又很細滑，全然不想他剛剛動作裡的老練，她還以為他的手上也都是繭子呢……
“你人還挺好的嘛，你為什麼救我？”小丫頭有點高傲，“他們打麻將賭錢，本來就是他們的不對，我沒做錯！”
“少管閒事能活得更長久。”
“我才不管別人的閒事，是我哥哥病了，我沒有錢，我只偷壞傢伙的錢……”
林放沒管她，把衣服扯回來快步離去。
小丫頭似乎這時候才意識到林放不是說她，居然是在說自己。
她生氣地跟上林放的腳步，別看她年紀不大，腳力卻不一般。
“你叫什麼名字呀？等我有錢了，我肯定感謝你這次救命之恩的。”
“我身上沒錢，再在我口袋裡亂掏，小心我把你拎回去換點零花。”
林放說罷她尷尬地笑了笑，把小手從他的褲兜裡掏出來，還吐了兩下舌頭，“你可真窮呀。”
這洗腳城到了夜裡很不安全，林放清楚，他雖然走得快但沒有扔下她，直到把她送到了街口才分道離開。
少女站在街邊，看著遠處醫院樓頂高高的十字架，眼睛裡有些複雜的意味。
她緩過神低頭數錢，偷了半天一共也才三塊。
可就在林放轉身離開的瞬間，一輛白色的麵包車驟然停在她的面前，從車上竄下來兩個人，一左一右捂嘴抱腿，抱起少女就往車裡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