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當年再堅持堅持,我的父母就不會‘逼’我了,是不是我當年再找一找,說不定還能再找到她……”白宣小聲呢喃。
許朝暮眼睛紅紅的,她看著這個已有白髮的老人在懺悔,她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過去這麼多年了,已經沒有回頭路。”沈遲淡淡開口,“你和許夢夕不可能在一起。”
不管是從前,還是將來,白宣和許夢夕都不是彼此的良配。
“是我不相信她,是我太笨了,我為什麼連她這一點小伎倆都看不出來,她只是騙我,只是不想耽誤我……”白宣雙手‘插’在頭髮裡,痛苦不堪。
“就算她不騙你,那又如何呢?”許朝暮道,“你和她還是不可能在一起。”
許朝暮的想法和沈遲是一致的,現實遠比理想殘酷很多。
但……往往當事人看不清,走不出。
“我欠她一句道歉,這麼多年,我一直以為是她言而無信,一直以為是她不愛我了……”白宣很痛苦。
第一次將心裡隱藏的這麼多話說出口,他整個人都輕鬆了很多。
自從許夢夕從他的生命中消失後,他就再也沒有跟任何人提及過許夢夕的名字了,但今天不一樣。
許朝暮是他的‘女’兒,他和許夢夕還生了一個‘女’兒。
“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她活著的時候都沒有等來你的道歉,想必現在也不會在乎。”許朝暮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相反,顯得有幾分冷漠。
“對不起,對不起……”白宣將頭埋在雙手間,一遍一遍哽咽著道歉。
許朝暮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她知道,他是真得難過。
心中深藏的了多年的秘密被挖掘出來,有一種重見天日的無助感。
這些無奈終究都變成了遺憾,再也彌補不了……
沈遲摟著許朝暮,沒有說太多,只是嘆了一口氣。
相比許朝暮,其實他更懂白宣。
同樣的家境,甚至有些遭遇都是重合的,他明白白宣的無奈。
“你和我媽媽的事,沈策先和周染知道多少?”許朝暮問。
白宣搖搖頭:“我不知道他們究竟知道多少,我將夢夕藏了起來,我也不知道他們究竟知不知道。”
“那蔣芝蘭呢?蔣芝蘭知道你和我母親往來的事嗎?”
白宣又搖搖頭:“她知道我有喜歡的人,但她並不知道我將夢夕藏在哪裡。”
沈遲眉頭皺起,從整件事看來,蔣芝蘭應該是很早就知道許夢夕的存在了。
“朝暮……”白宣抬起頭,看著她,“為何突然想到做親子鑑定?”
“你猜呢?”許朝暮臉‘色’有幾分冷漠。
“我……我猜不到……”白宣確實猜不到,他已經接觸不到外界,很多事情早就不在他的掌控之內。
“白宣,蔣芝蘭比你要聰明多了。”沈遲淡淡開口,臉‘色’冷峻,“早在六年前她就懷疑許朝暮是你和許夢夕生的‘女’兒,而你從來沒有懷疑過。”
白宣的臉上有很大的錯愕,眼眸中也都是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