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毅斟酌了半天,才說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表妹你天生麗質,其實是不用這麼折騰的。”
“你這是在安慰我麼?”
衛瓔珞咬著嘴唇問道,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說道:
“瓔珞打小就沒了孃親,九歲就以男兒身示人,開始隨著爹爹在外奔波,這塗脂抹粉,從來就沒有人教過我。”
衛毅沒想到這一下子就勾起了衛瓔珞的傷心之處,看著對方委屈得快要哭出來的樣子,連忙說道:
“你若是想學這些,不妨去問問你來鶯兒大嫂。”
誰知道這句話不說還好,這一出口,衛瓔珞直接就哭出聲來了。
“哼,原來你還是嫌棄我這樣子很難看!”
說完之後,她一轉身,跳進了馬車,也不搭理衛毅,馬車就疾馳而去。
衛毅有點發懵,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女人的臉,果然是說變就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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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瓔珞坐在馬車裡,心裡委屈得要命,好不容易打扮一回,就被衛毅一頓打擊。
“我有那麼醜嗎?”
她二話不說,命車伕直奔來鶯兒的府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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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鶯兒正在屋裡專心致志的繡著袍子上的牡丹花。
這座府邸是衛毅在不久前剛買下來的,說是給曹昂成婚之時準備的,所以就讓來鶯兒先搬了進來,曹蝶為此還專門派了幾個丫鬟過來侍奉來鶯兒。
可曹昂就一定會回到許昌嗎?
不光是來鶯兒,就連曹蝶都感到懷疑。
可是她見衛毅興致勃勃,那模樣就像是篤定了曹昂以後一定會住到這裡一般,也就不好駁了衛毅的一片好心。
自從住進了這座府邸之後,來鶯兒心中一直很是忐忑,也不知道曹公能否接納自己這個兒媳婦。
衛毅倒是說過,會向曹公提親的,可自己和衛毅非親非故,這提親一說,好像又是師出無名。
想到這裡,不由得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從腰間摸出一塊白色玉牌,盯著玉牌之上的三個字,自言自語道:
“即便是嫁入了曹家,就能脫離這塊玉牌嗎?”
一塊小小的玉牌,靜靜的躺在來鶯兒的掌心,玉牌之上,卻刻著三個娟秀的小字——【浣紗人】
正在她左思右想之際,房門咯吱一聲被推開了,衛瓔珞滿臉淚水,一下子就撲到了來鶯兒的懷裡,嘴裡哽咽道:
“嫂嫂,我要學那塗脂抹粉,你快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