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撓撓頭,有點尷尬。
他衝著來鶯兒問道:“姑娘為何稱呼我將軍?”
來鶯兒美目在他面上一掃而過,悠悠說道:“若非是將軍,又如何能作出那樣慷慨激昂的詩句?又如何能將這字寫得如此豪放?”
慷慨激昂是真,不過這字寫得豪放就未必了......曹昂汗顏,道:“粗鄙武夫,讓姑娘見笑了。”
來鶯兒又是嫣然一笑,輕聲說道:“將軍年少英武,文武雙全,今日得見,是鶯兒的福分,”
她一雙妙目緊緊的盯著曹昂,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傾慕之情。
曹昂被來鶯兒看得極不自然,說道:“不用叫我將軍,在下曹昂。”
來鶯兒此刻也看出這曹昂很是拘謹,好像不諳此道,於是主動拉起曹昂的手坐在桌前,斟滿一杯酒,遞到了曹昂面前。
“奴家敬將軍一杯。”來鶯兒將酒杯舉到了曹昂面前。
曹昂剛才被來鶯兒拉住手,頓時感到手中一陣溫軟滑膩,此刻再看到近在咫尺的一張俏臉,哪裡還把持得住,一隻手接過酒杯,另一隻手卻像是不聽使喚一般,哆哆嗦嗦的就向來鶯兒的嬌軀攬了過去。
來鶯兒俏臉緋紅,嚶嚀一聲,就勢靠入曹昂懷裡,將那張俏臉貼在了曹昂胸膛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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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夜漫漫,王林和周炎早已經擁著姑娘走入了庭院深處的香閨,袁熙
也已經和墨染姑娘喝得昏天黑地,此刻在大茶壺的攙扶下走入了墨染的香閨。
衛毅鬆了口氣,看著仍然像標槍一般挺立的趙雲,問道:
“子龍難道還要去那袁熙房外守護嗎?”
趙雲搖搖頭,說道:“方才袁熙吩咐,讓我明日再來此處。”
“那就一起走吧。”衛毅說道。
於是二人走出了宵香樓。
此時已是深夜,洛陽城內雖有宵禁,卻看不到任何巡邏的軍士,想來是都偷懶躲在一旁打盹去了。
衛毅和趙雲信步走在這孤寂的長街之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彷彿各懷心事。
衛毅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和這位名動天下的三國猛將走在一起,好像有很多話,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良久之後,他開口問道:“子龍今後有何打算?”
趙雲的腳步略一停頓,又向前走去,嘴裡輕嘆一聲:“身逢亂世,當以身報國,奈何國之不國,天下雖大,我趙雲亦不知何去何從。”
“你不是跟著袁熙的嗎?”衛毅問道。
趙雲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衛毅一時也不知該說點什麼,他看著趙雲那張長滿黑毛毛的臉,小心翼翼的問道:“子龍這臉是天生的嗎?”
趙雲倒很是坦然,答道:“小時候有很小的一塊,只是後來就變成這樣了。”
那應該就是所謂的黑毛痣了......衛毅在心中想道,這種病要治癒倒是不難,放到現代來說,只不過是一個小手術罷了。
想到這裡,他對趙雲說道:“兄弟不才,略通醫術,若是子龍信得過我,當可為子龍去掉這臉上印記。”
趙雲一聽,有些動容,實在是這臉上的印記讓他太過煩惱了,他盯著衛毅,略顯激動的問道:“此話當真?”
衛毅點點頭說道:“大丈夫一諾千金!”
長街已至盡頭,兩人站定。
衛毅望著天上的一輪明月,想起這個金戈鐵馬的時代,面對著這位千古流傳的英雄人物,突然就生出一股豪氣,他衝著趙雲拱手說道:
“衛毅不才,願與將軍結為兄弟,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趙雲一愣,隨即笑道:“求之不得!”
於是兩人對著明月跪下,磕頭明誓:“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
趙雲年長為兄,衛毅又衝著趙雲磕頭叫道:“兄長在上,受小弟一拜。”
正在這時,街角處傳來一聲陰惻惻的聲音:“不若你們就在陰間去做兄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