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傳來奼精大姐的尖叫:“想逃?抓住他們!”
奼精們分作兩批,洶湧追來。 她們在巖壁上滑行的速度極快,幾息功夫,十多個奼精便追上了我。 我施展魅舞,剛擊倒一片,又被更多的奼精纏上。 無奈之下。 我重新躍下崖壁,施展魅舞八式的“寬博”,與奼精們展開了東躲西閃的遊鬥。
此時,空空玄閃入了山壁中縫。
我形勢不妙,四面八方已經被奼精圍得水洩不通。 奼精們地手足裡鑽出一根根荊棘藤條,猶如長鞭,兇狠抽來。 這些藤鞭有時倏地鑽入地下,從另一個位置毒蛇般陡然探出。 令人防不勝防。 哪怕我的法術再厲害,到了**天,也一籌莫展。
“熱愛!”月魂沉聲道,“用這一式魅舞。 ”
我直翻白眼:“有沒有搞錯?對著這些醜陋**地奼精,我哪裡使得出‘熱愛’?”
月魂嘆了口氣:“難道她們不是和你平等的生命嗎?”
我身形拔起,踢飛一個奼精。 雙手拂出,捏碎左右兩側奼精的咽喉。 冷笑道:“平等?八歲時我就明白,生命從來都是弱肉強食。 ”施展魅舞八式的“浩然”,將奼精們的藤條攻擊全數封擋在外。
“得手啦!”半空中,傳來空空玄的歡呼聲。 與此同時,一根亮閃閃的銀索從高空電射而來,穿過奼精們地圍堵,直奔我地眼前。
我以一個魅舞地姿勢高高躍起,一把抓住銀索。 “嗖”的一聲,銀索飛速倒退。 帶著我向上空疾升。 山巔上。 空空玄一手拽著銀索,一手捧著一個形似大紅燈籠地植物。 喜笑顏開。
雙腳踩實光禿禿的崖頂,我才鬆了一口氣:“你的力氣不小啊,居然能一口氣把我提上來。 ”往下望去,奼精們的嘴裡紛紛噴出粉紅色地香霧,變回藤蘿花卉,重新攀附在巖壁上。
“那當然。 偷盜不僅僅是技術活,還是力氣活。 ”空空玄洋洋得意,銀索滾捲成彈丸大小,縮入靴底。
山壁這一邊,水聲轟鳴,高高低低懸掛著千百條水瀑,如同銀龍飛舞而下。 瀰漫的雪白水汽猶如茫茫雲霧,遮住了下方。
“阿修羅島在什麼位置?我們要走多久?”我問道,俯身就著水瀑,洗了一把臉。 奼精濺在我身上的血肉,現在都化成了碎藤雜草。
“在天上。 ”空空玄悄悄指了指頭頂。 “告訴你一個秘密,億萬天女其實是阿修羅島外圍的守衛者,負責監測整片**天大地。 ”
我訝然道:“我們怎麼上去?難道抓著這些天女的裙帶爬上天?”
空空玄胸有成竹:“在**天東方有一座逍遙宮,宮裡住著一個強大的精怪族群,負責守衛一條羊角鐵陰蛇。 我們首先要盜得羊角鐵陰蛇,再趕往北面地火焰峽,用羊角鐵陰蛇引出那裡的守衛者三足烏精,設法偷到三足烏精的霞光羽衣,披上羽衣飛上天,再等待時機。 ”
“費這麼多周折,還要等待機緣才能接近阿修羅島?”
“廢話,不然我早自己幹了,還要你打下手?快走吧,盜賊的時間就是生命!”空空玄雙腳一蹬,彈丸般向下跳躍。
急急趕了一天的路,我們終於抵達了東面的逍遙宮。
四面青山碧水環繞,花樹繁茂。 河上鴛鴦戲水,桐梢鳳凰飛舞。 放眼望去,逍遙宮珠光繚繞,寶氣氤氳。 金碧輝煌的宮閣連綿如城,瓊瑤華美的樓臺高聳似峰。 殿門口車水馬龍,精怪來來往往,好不熱鬧。
我皺眉道:“宮裡這麼多精怪,怎麼下手?”
空空玄挺挺小胸:“大搖大擺走進去,沒人會查我們。 ”率先向宮門走去。
門口倒也無人看守,奇裝異服的精怪們成群結伴。 談笑進出。 空空玄隨意叫住一個手捧鮮花,腰懸玉佩,文士打扮地黃髮碧眼男子,用古怪地言語問道:“衣食米死特李阿寶嘿啊?”
“愛動怒。 ”文士精怪搖搖頭,快步向一個花枝招展地女子走去。
我不解地問道:“什麼意思?他喜歡發火?”
“我問他李阿寶在不在,他說不知道。 ”
“誰是李阿寶?你的精怪朋友?”
“我胡編地。 ”空空玄狡黠地攤開手掌,露出一枚精美的玉佩。 “先熱熱身。 ”
巍峨瑰麗的宮內張燈結綵。 人流如鯽,一派喜慶氣象。 大殿中心。 一個身披織金冰綃地豔麗女子載歌載舞,雙臂不時化作鮮豔奪目的孔雀屏,撩起縷縷香風。 邊上幾十個侏儒手捧五色樂器,吹拉彈奏,喜氣洋洋。 四周擺開了幾千張筵席,正在大宴賓客。 席上山珍海味,瓊漿玉液。 引得人食指大動。 空空玄也不客氣,拉著我找了個空位,大吃大喝起來。
我悄聲道:“還不趕緊趁著混亂,溜進去盜寶?”
空空玄一抹滿嘴油:“慌什麼?做盜賊這一行,要膽大心細,把對方地家當作自己的家。 摸清虛實後,再挑選最恰當的時機下手。 ”
主席上,一個相貌清奇。 衣飾華貴的老頭忽然起身,舉起一杯香露,聲音洪亮:“今日我逍遙公嫁女,感謝各位朋友不遠萬里,前來道賀。 老夫無以為報,先幹為淨。 ”仰頭喝下玉露。 引來賓客一片喝彩道喜聲。
逍遙公身側,一對吉服男女向眾人團團拜揖。 新娘塌鼻闊嘴,腰圓體胖,說話像公鴨子叫:“多謝大夥捧場,玉嬌我今天很高興!守了這麼多年的空房,今天總算有人暖被窩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