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文課代表是謝吟年,他站起來算好人數,匆匆跑到何延清辦公室找試卷。
試卷架上的試卷堆山丘一樣,堆了十幾座。謝吟年在試卷架上翻翻找找好一會,只找到兩張,還少了兩張。
他又問辦公室的其他老師,手裡有沒有剩餘的這張試卷,都說沒有。
謝吟年只好拿著這兩張試卷從a棟辦公樓三樓到b棟辦公樓六樓,臨時列印了兩張。
擔心會誤了時間,他來不及喘氣,又急忙從b棟六樓跑到教學樓二樓。
到教室抓緊把試卷分給他們,回到位置上,謝吟年迅速調整好氣息。
在答題前,謝吟年有個習慣,先看作文寫什麼。
讀完題,謝吟年竟鬼使神差地看了旁邊的秋思一眼,而且不是不動聲色地看,是直接把頭扭了過去。
這一動作自然打擾了秋思,感受到目光,秋思也下意識地偏頭來看他。
兩人視線直直碰到一塊,交彙到一點的時候又都有些踉蹌。
沒多做停留,兩人都將視線往回撤。
心知肚明這一對視的原因,班裡兩個作文巨頭第一次在這樣近的距離裡交鋒,實在是件叫彼此心生波蕩的事。
不知道對方還想了什麼,想了多久,自己確是聚精會神投入到了答題。兩人都這樣想。
考試很快結束,謝吟年出聲通知大家交卷,不一會就交齊了。謝吟年數了數試卷,數字是對的,隨後送去了何延清辦公室。
考完一場試,還是語文,秋思覺得疲憊極了,忍不住伸了個懶腰,又不小心把筆蓋碰掉了。
秋思低頭掃視地板,發現了筆蓋,就在謝吟年凳子底下。
但凳子腿妨礙著,秋思這個角度不好伸手去夠。
秋思把頭抬起來,打算叫謝吟年幫自己撿一下。
下一秒,秋思嘴還沒張開,就看見謝吟年傾斜著上半身,跟三組說著話,神情秋思倒看不見,但聽語氣可以知道聊得很開心。
秋思懶得打擾,自己撿了起來。
——
週四上午最後一節課,是每週的大掃除時間。
每次安排一組的同學留下來打掃,其他人都可以自行活動。這周剛好輪到第四組。
教室大掃除無非就是那麼幾樣活,具體什麼人做什麼任務,班長已經提前安排好,這會正謄寫至黑板。
秋思看完也沒什麼表情起伏。
佈置完任務,其他同學將凳子放置桌面上,離開教室。四組同學各自去拿勞動工具,開始打掃。
人員剛開始分散,教室裡開始鬧哄哄的那一刻,謝吟年走上了講臺。
“這邊靠走廊的窗戶基本安排了一些男生去擦,那邊更高更危險的窗戶又安排給了女生,要不要換一下?”謝吟年對班長說。
班長也有些為難,“任務是固定的,人都是從前往後排過去的,就是怕有人說不公平。”
“那也不能完全不懂變通,這……”
“是不是有喜歡的女孩在裡面啊?”班長挑眉,笑得不正經。
謝吟年瞬間有點惱火,但再說下去,他們這個年齡,怕真會傳出什麼閑話。
於是只好作罷,自己已經做了該做的。
秋思離得不遠,聽見了這番對話,明白他的放棄。
秋思就是擦更高更危險的窗戶的女生之一。
擦玻璃要用報紙,正巧教室裡沒有了報紙,幾個女生去何延清辦公室拿。
拿完幾個女生準備離開,秋思故意落在後面,等另外幾個女生出了門,秋思轉頭對何延清說:“何老師,講臺上還有一些你們老師落下的書和資料,我們也不知道哪些要哪些不要,你現在有空過去看一下嗎?”
何延清點點頭。
何延清跟在秋思後面,剛走到走廊,透過窗戶瞥見黑板上的人員安排,他一下就看出了不合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