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笑著看向湯新梧:“湯教授出國交換是從心理學改修語言學了嗎?”
“區別很大嗎。”
“有些,”陳細酌偏頭:“但也不算。”
“都是具有社會性的學科,總能找到共同點,”湯新梧很淡地笑了下,回答她的問題:“但我重修的是語言心理學,畢竟現在是輔修,學不好也不太重要。”
意味深長,又很莫名的冷笑話。
陳細酌就是很輕易地get到了,順著湯新梧的視線看過去,什麼也沒看到,但心下有了幾分考量。
於是也回:“湯教授覺得想修的東西修不好該放棄嗎?”
心理學,語言學……語言心理學……輔修是什麼?他們在說什麼啊。
陳茉莉皺起眉頭,陳細酌抽空給她剪了頭發,現在劉海已經不能遮住她的眉毛了。
湯新梧適時開口,她聽見聲音下意識抬頭看了眼對面的東方男人。
等等……背到哪了?
“我說過會送陳老師那張票,無論什麼時候都有效。”
陳細酌點點頭,抑制不住的笑意:“嗯,無論湯教授想送的票是哪張,我想我都收到了。”
湯新梧:“所以這個問題。”
他似是覺得對面陳茉莉這個樣子實在有點意思,不忍心再折磨小孩子的腦容量了:“那我還是揮手前的那句話。”
如果現在是無關緊要的輔修,修不修的好不重要。
但如果想修,我會幫你。
無論你做何選擇,我都會盡我所能地送你那張能讓你更早到達終點的票。
就祝你今後人生前路坦蕩,得償所願吧。
這是三年前兩人分別時,湯新梧跟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陳細酌跟他輕輕碰杯,含笑。
她開口:“我也是。”
金風細細,葉葉梧桐墜。
湯新梧挑眉:“葉葉梧桐墜?”
可秋去春來,年年新生。
陳細酌肯定:“是。”
周白予咬牙。
他怎麼聽著牙這麼酸。
聽著像晏殊那首清平樂,但怎麼到他倆嘴裡就讓人聽不懂?
他打算開啟手機問問外援,猝不及防抬眼,陳喚的面色已經不能用黑如鍋底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