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不好打車,陳細酌今天開了沈清茶的五菱過來,這車在這個停車場簡直是獨樹一幟別有風範,醒目的要死。
陳細酌絲毫不意外會碰到陳喚,但陳喚竟然比她先到車庫。
突然覺得陳喚這人有做狗仔的潛質,估計是從小看得多了,不用學都能嗅到。
“滿意了?”
“你在生氣。”
陳喚的視線落在她手裡的合同上。
“怪我攪局?”
“你沒有麼。”
陳喚失笑:“我以為我在幫你。”
“我們沒有任何關系我也不需要你幫我,這話我還要說幾遍?你別告訴我你要像個狗皮膏藥一樣粘著我,太掉價了吧陳三。”
陳細酌本來立刻就要上車,但吵架這事兒估計是真有癮,對陳喚的怨心裡埋了三年,如今碰到他就跟吃了槍子兒似的,沒辦法不懟他,不發洩。
人是他自己要湊上來的,想說的幹脆一股腦地全說出來。
陳喚由著她罵,等她譏諷完了才開口。
“陳小姐的脾氣還真是見長,不過追求怎麼能算掉價。”
陳小姐。
還是這種裝模作樣的陳小姐。
文化人是很少動手的,除非真的忍不住。
陳細酌猛地上前一步,檔案被捲成筒用力砸在陳喚身上,他沒躲。
“別裝什麼都聽不懂的樣子,你今天過來不就是想告訴我不管是四年,還是再過三年,我還是得求你辦事!我費勁腦筋想要的你開開口就行,怎麼,這是臉蛋還是身材大不如前沒人看你開屏了?要跑到我面前來秀。”
陳喚是打算慣著她的,至少來之前是這樣的想法,無論怎樣都別急,好好跟人說,也別生氣———
那真是不可能的。
陳細酌無比清楚能讓他惱的舉動,這會沒人了就他倆,陳喚也不用再顧忌著給陳細酌找面子。
從半個月前的重逢,她又笑盈盈地站在野男人旁邊,以這種方式出現在他眼前,一次又一次地站在他的對立面,深夜跟人泡吧,把他當□□用完就丟,針鋒相對不是出言諷刺就是陰陽怪氣……永遠都不會跟他說一句好話。
是。
陳喚心裡是想著好好把人哄回來。
但這幾年自己脾氣也是越養越大,陳細酌說到這份上他也就到這頂天了。
一字一句直直地戳他心窩上。
到今天這地步都是因為誰?
是因為陳喚他自己。
真是太瞭解他了,眼前這人自以為是地瞭解了他這麼多年,如今怎麼又想不明白了?
他如陳細酌的願破功,一把拽過她的肩,檔案掉落在地上無人問津。
“好有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