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心人的東西!滾!”
“賤貨!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你以為你是天王老子人人都愛你?!別做夢了滾出去洗把臉,個老鼠屎!骯髒惡臭不要臉的東西!”
說完她學著縣裡那些大媽,罵人之後必有的經典招數作結尾。
“呸!”
“……?”
張炫陽從來沒被人這樣罵過,火蹭得一下上來,對眼前這個女人完全沒了胃口。
他頂著被高跟鞋劈頭蓋臉砸下來的痛,拽著陳細酌胳膊往最裡間走:“你再動一下?!我他媽在這裡打死你都沒人來收屍!”
“我呸!社會敗類!”
陳細酌頭發被他抓住,不顧疼,場面幾乎變成互毆,眼見著不行,高跟鞋直接往他眼睛招呼:“來啊,我死前一定弄死你!”
張炫陽偏頭躲過那致命一擊,去扒她衣服:“我今天讓你光著從這出去丟盡臉面!你他媽敢這樣打我?!我讓你全家在a市都沒立足之地!”
這下近了,陳細酌一口吐沫就吐到他臉上:“醜逼!”
陳細酌只是當了老師之後收斂了,人民教師要以身作則,她幾乎沒再說過髒話。
但她從小在縣城裡跟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幹仗,什麼惡心人的招數她用得最慣。
張炫陽一抹臉,被惡心的不行。
“我他媽弄死你全家!”
張炫陽才把她的吊帶扯下來,就感覺身後巨大的一股力道,不容置疑地把他掀開。
緊接著他鼻子就捱了一圈,他整個人都懵了兩秒,耳邊嗡地一聲完全寂靜。
他毫無招架之力地倒在地上,完全不知道自己哪裡被打了。
“……全家就我和她!”
張炫陽耳邊隱約傳來聲響,在聽力完全恢複之前他先看見了陳喚。
“你要怎麼讓我沒立足之地?”
劇烈的刺痛讓他眼睛睜不開了,胸腔像是要被拳頭砸碎。
“陳喚……我,我家裡人不會放過你!”
陳細酌本來在陳喚落下第一拳時,還拿著高跟鞋往張炫陽肩膀上陰著砸了好幾下。
結果看他完全是毫無招架之力地被陳喚壓著打,放心地靠著隔間外的門坐下來。
勁兒一下去,她渾身都疼,手腕傷到筋了,好沒好全此時隱隱冒著痛,一跳一跳得人心慌。
張炫陽整個世界一片暈,聽力怎麼也恢複不了,他的手逐漸喪失掙紮的力氣,往下垂落。
陳喚把張炫陽拽起來就去看了陳細酌。
他跑下樓揪著侍應生挨個問,那些人都被封口,陳喚差點大庭廣眾之下動了手,才得知陳細酌往廁所去了。
一路上一間一間廁所找過來,每一個隔間都撲空之後心中難以言喻的恐慌跟憤怒,在看到陳細酌這副狼狽樣後全面爆發。
陳喚手臂壓在他脖子上,張炫陽瘋狂掙紮,手指在陳喚臂上掐破了他的皮,都沒能讓他松開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