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楷這話沒打算叫人接,輕松就把話題帶過,叫談可:“小可,去拿碗筷。”
……
“聽清楚沒。”
談可吃完飯在大門外目送著陳細酌離開,他就回了房間,沒叫傭人,談楷跟湯新梧兩人打算一起把碗洗了。
“什麼。”
“陳老師說的那句各取所需。”
都是聰明人,不用把話說得太明白。
各取所需的上回是魏辛遊,這回是陳喚。
湯新梧拿布擦了擦碗,放在架子上:“嗯。”
“嗯什麼嗯,”談楷吧碗一丟,恨鐵不成鋼:“你都知道了?就沒什麼想法?”
有。
但他心知這只是空谷回響,本就為自己一廂情願的注目。
最初時,只是機構的老師們說那女孩很厲害,各種意義上的,不全是好的意思。
直到那天第一次見到傳聞中的刺頭,隨意一瞥,卻覺得可憐。
心生憐憫是種奇妙的感受。
是的,她分明在人群中如同一顆營養不良的青松,有還未長成的挺拔,湯新梧卻覺得可憐。
他本就要找機會掃清裡面的沉痾,整頓産業,陳細酌的存在讓他以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理由撕開這條口子。
這是筆單方面的交易,於是第二次交集也僅僅是從友人口中得知她換了機構。
他一貫是個剋制的人,卻有後來無數次思考那天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明明那天的女孩攻擊力十足,一對多卻毫不落下風。
在場的人都恨不得手撕了她,又無可奈何。
也因剋制,他只聽到關於陳細酌的零散訊息,這個人再沒真正站到他面前。
只是晚了一步,軌跡便完全錯開。
“能有什麼想法。”
性格使然,湯新梧並不會為了誰破例,也並不允許自己行差踏錯一步。
看著談楷,他最終只是笑了笑。
“你聽八卦還聽出總結了,這事兒別傳出去。”
“嗯吶。”
“不傳不傳,我不傳也沒用啊,誰都知道陳喚是個什麼德行,他身邊哪有什麼正經人,沒人把陳老師當他女朋友的。”
“阿楷。”
“好好好,不說了,難得見你對異性這麼感興趣呢?”
“不一樣,你不要在陳老師面前說這些。”
“那肯定啊,你倆成不成我無所謂,陳老師要是不來給小可補習,他會傷心的。”
湯新梧把碗擦幹淨,放到一旁的籃子裡:“弟控果然是弟弟最重要。”
“是啊。”
談楷嘆了口氣,想到另一個大麻煩,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掏空。
“弟弟最重要,一個二個都是上輩子來討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