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喚!跟我去包紮!”
饒是陳細酌根本不敢大力掙紮,水花雜著泡沫和被沖淡的血液也濺了兩人一身。
陳喚冷笑,松開她。
單手扯開紮在黑色牛仔褲裡的一截衣服,反手脫了。
黑t丟在地上,陳喚一句話也不跟她說,徑直去了淋浴間,開啟花灑。
陳細酌:“?”
她咬牙切齒,算準了她不會進去?
“我數三秒。”
“咕唧咕唧”兩聲,極其囂張。
家裡的沐浴液都是按壓款的,陳細酌很快就意識到他在幹什麼。
瘋東西。
“在外面幼師當多了不夠癮,回來還要……”
裡頭夾雜著水流的話音未落,陳細酌拉開磨砂門進去,一把關了花灑,抓住他的右手腕骨。
同時一巴掌打在他左手臂上,用了極大力氣,她的手掌迅速紅腫發麻,火辣辣的。
“你他媽有沒有一點常識,不知道感染會截肢嗎!”
陳細酌怒火中燒。
她說的是嚴重了些,但陳喚這種態度實在是激怒她了。
這人不是最不做傷己的事兒?那現在這是在做什麼死!
陳喚沒陳細酌心裡那麼多彎彎繞繞,被打了一巴掌也不惱怒,看著陳細酌的手,蹙眉。
“嘖。”
紗布剛才就被她扯掉,手心的幾道刮口被洗手液染,被水浸泡,此時已經泛白,邊緣開始往外翻,露出裡面紅肉。
陳細酌看得心尖一顫,也不知道是不是浴室空氣不流通,還是怒意染著撲面而來的心疼過於猛烈,她腦袋發暈。
“為了氣我。”
陳喚不躲不避,左手小臂紅痕明顯,他沒管,伸手抓住她的掌心。
他抬眼,帶著幾分漫不經心:“你看起來也不是很氣。”
“怎麼才聽我的。”陳細酌強忍著,只要陳喚下一句話不對她心意,她立刻就會爆發。
管他媽的誰?愛誰誰吧。
他要再隨心所欲,她立刻就砸了玻璃,先給他來一刀再給自己來一刀,手都別要了算了,倆獨臂俠,都隱居當陳過去。
但陳喚這人,賤就賤在他永遠能摸準陳細酌瀕臨的那條線,無論什麼情況,他都不會越過去。
嗯,在床上除外。
所以他開口說話的同時,就任由陳細酌的手牽在他腕骨。
“聽你的啊,現在就聽。”
調笑的心思明顯。
陳喚左手錮著她手心,右手開了花灑,冰涼的水沖進陳細酌掌心。
“陳喚!傷口!”
她幾乎要尖叫,一下秒就伸手關了花灑。
把自己的手抽出來,還真不管他了,轉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