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喚用了巧勁兒,並不疼,是以她沒掙紮:“是不是混賬話你清楚。”
陳喚從來就學不會尊重人,從來就學不會為她著想,哪怕只是一點點。
是她太天真,更妄想到以為這一次可以不一樣。
還是一樣的,陳喚骨子裡就是高高在上,喜歡的他搶過來,不喜歡的揮之即去,或許就連自己曾經擁有的,他也要打上烙印,不允許被別人碰。
什麼都好,什麼都是。
只是不會愛人。
陳細酌閉眼,再睜眼時眼裡的情緒已經全部掩蓋,她將話題拉回,語氣譏諷。
“你才是不要自認為是想當然地聖父心發作,我本來就不需要感情不需要家庭,更不需要你做這些多餘的事,沒你那麼好命,注孤生一輩子我認了。”
“你瞎說什麼!”
陳喚表情從剛才起就很差,眼眸深沉醞釀著風暴,卻諱莫如深,憤怒開口居然只是讓她不要瞎說話。
她錯愕,緊接著笑開。
“不是吧。”
脖頸被陳喚掐著,本就與他離得很近,陳細酌明眸善睞卻如蛇魅:“還是說……你真跟我睡出感情了?”
陳喚直視著她,並未有任何躲避的動作。
“你說呢。”
答案意料之中的,是她自作多情。
陳細酌的手搭上他的手背虎口,指甲微收:“就當我自作多情,我倆現在不就是火包友,等睡夠了一拍兩散,以後大路朝天我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我的事,你不要瞎管。”
她力道一使,把陳喚的手拽下來攥在手裡。
“我現在太能理解你的心情了,沒有一刻沒那麼瞭解過。”
連著話一同甩開他的手。
“所以陳喚,陳大少爺,您隨意,愛做什麼做什麼,我先撤。”
……
自那天爭吵之後,兩人陷入了史無前例的冷戰。
他們是很難冷戰的,陳喚這人脾氣大陳細酌氣性更大,往往大吵一架也就好了。
但距離那天陳細酌摔門而出,已經有一個星期了,兩人都還沒跟對方開一句口,期間陳細酌遮蔽了陳蘭的所有訊息。
陳喚準備出門時陳細酌正在收拾沙發,那天被丟在地上的抱枕硬是誰都沒去撿。
一個星期以後陳細酌才把它撿起來,拍拍丟回原地。
陳喚家裡有定期保潔,陳細酌住進來之後就沒再要人過來,房子不髒,空閑的時候陳喚會跟她一起打掃,很多時候陳細酌隨手就收拾了。
看得出陳喚今天有活動,他個子高肩膀寬,普通的黑色圓領衛衣,跟水洗做舊牛仔褲都被他穿得很有範,脖子上還帶了條古巴鏈。
路過她時看也不看一眼,徑直出了門。
陳細酌背對著門口,電子鎖落上,肩膀這才慢慢鬆懈下來。
她往後退了兩步靠在沙發上,面無表情看著天花板,少頃,打了個哈欠。
連著上了一週班,今天難得有時間在家裡休息,一大早她就起來收拾客廳。
也沒什麼要打掃的地方,但收拾屋子之後卷滿房間的清新感讓她少有的安心。
回想起自己那天說的話,失笑,也不知道怎麼了,只要碰上陳蘭的事,情緒就容易失控。
這冷戰冷得奇怪的很,這人晚上天天準點就抱著她睡覺,卻不跟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