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駛座上很明顯是個男人,踩著他送的高跟鞋與別的男人談笑風生。
真他媽給爺氣笑了。
陳喚當即就撥了電話,陳細酌那邊拿起手機放到耳邊。
聽筒裡傳來陳喚平淡無波的聲音:“現在好點了麼。”
陳細酌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也是沒想到隨口一提陳喚會記著:“嗯,好多了。”
侄子在想此女是不是有精神分裂,跟剛剛對待他時完全像是兩個人,就像被磨掉爪的老鷹,連說話的語氣都不自覺柔了幾分。
沈清茶見慣不怪。
話筒裡的陳喚輕聲笑,駕駛座的他被隱匿進黑暗,臉上難能沒有絲毫表情。
“用不用給你送藥。”
“不用,你不是去原臨了嗎?”
陳細酌站累了,懶得再去惡心那傻逼,跟沈清茶揮揮手就往自己那棟樓走。
陳細酌邊走邊回他:“那邊開過來多遠啊,我沒事了,你不用……”
“真體貼。”
話被打斷。
他的語氣怎麼有點不陰不陽,陳細酌覺得奇怪,正要問他是不是工作不太順利,就聽陳喚開口。
“陳細酌,轉身。”
與此同時車前燈大亮,在黑暗中猛地照射出一束光,將陳細酌與那輛白色比亞迪括在了光下。
侄子一直以來維持的斯文人設崩塌,沒忍住在沈清茶麵前破口大罵。
這地方小,他提車沒多久還不太熟練,正戰戰兢兢地掉頭,被陳喚忽然過來的遠光燈一照,差點蹭上牆壁。
沈清茶依舊淡定,閉了閉眼,把車窗升上去。
甚至很體貼地問了句:“要不然我來開?”
侄子的男性尊嚴受到挑戰,連忙拒絕:“不,不用了還是我來吧,女孩子家乖乖坐在副駕駛就好。”
見沈清茶沒反駁他,侄子還有些沾沾自喜。
車裡的味道沈清茶不太喜歡,劣質的車載香薰讓車裡的空氣變得更差,窗戶升到一半停止。
淡淡偏頭看著窗外,她一向不喜反駁別人。
沈清茶從來不會去糾正別人的錯誤觀點,更不會浪費時間去探討一些並不會得到實際效益的事,尤其是對傻逼。
陳細酌下意識捂眼,燈光不過一秒就熄滅,轉成近光燈,在相對柔和許多的白色光線中,陳細酌看到了陳喚。
她站在原地,完了。
聽筒裡他的聲音宛若惡魔低語。
而此時,惡魔正向她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