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上來是說冷笑話的?”
分明是怕冷的,露出的肩頸被凍得青白,脖子連著耳根一片卻全紅了,卻還繃著她那派頭。
這反應陳喚很熟悉,陳細酌酒勁兒上來了就會這樣。
本來其實有挺多話想說,嘲諷她的,罵她的,那口氣悶了一堆。
可他見陳細酌這副模樣,突然就什麼也不想說。
只問了一句。
但陳細酌不同,在陳喚的軟刀子下,今晚她喝了一肚子酒,要幫魏辛遊辦成的事兒現在一點進度也沒有。
不說他是故意的,都沒人信。
陳細酌壓了一晚上的火,在見到陳喚訊息那瞬間,差點就沒繃住。
結果這人把她叫上來,就說了一句話,讓她在這吹風。
陳細酌冷笑,又重新帶上了那種婊氣沖天的勁兒。
“我以為你知道呢,怎麼現在觀察力這麼差了,你應該很瞭解魏辛遊才是,不是從小一起長大嗎?”
“啊。”
陳細酌忽然抬手蹭了下唇,眼神裡的輕蔑根本沒想藏。
“我差點忘了你陳喚可不是這種人,你的目光從來不放在一人身上。不過沒關系,你想知道我就幫你回憶一下。”
見陳喚沒什麼表情地盯著她,陳細酌的眼睛更紅了。
“我在高中的時候就喜歡魏辛遊這樣,溫柔,體貼,正直,努力,又善良有素質的人。”
這一個一個詞的蹦出來,熟悉陳喚脾氣的,都知道這完全是在照著他反面說。
他脾氣突然就變好了,沒說什麼,只輕飄飄落了句。
“那樣的人看不上你。”
陳細酌更氣了,她轉身就走,手腕卻被陳喚拽著。
她扭過頭惡狠狠地瞪他,甩手卻沒甩開。
陳喚忽地笑了,比她更不屑。
“陳細酌。”
“所以你高中的時候只能跟著我、混。”
不知道他停頓的那個字,讓陳細酌想到了什麼。
她的手腕很燙,卻忽然就不掙紮了。
任由陳喚拉著她走。
“你做什麼。”
“你以為我要做什麼。”
這人真是有病。
脾氣還跟從前一樣陰晴不定,陳細酌閉了嘴,打定了主意一句話不說。
沒人注意到角落裡的那碗醒酒湯,硬生生被風吹冷了,才被人收走。
下了樓她看見陳喚早就開走的車,居然停在門廊處。
從侍應生手上接過鑰匙,陳喚拉開副駕駛的門。
陳細酌下意識摩挲著自己的手腕,站著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