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包廂裡。
陳細酌輕吐一口煙氣,吹散煙霧偏頭抬眼看他。
“來一支?”
終究還是不同了。
陳喚在薄霧中蹙眉。
“你的煙太廉價。”
她嗤笑,貝齒咬著下唇緣不知道在想什麼,煙霧離得近有些燻了,她便微微眯著眼。
“你也會拐彎抹角了?”
說人廉價,就直說啊。
“你倒是把自尊丟了。”
倒是沒否定,她淡淡“嗯”了聲。
挺輕的一聲,她這樣難得的脆弱聲響,落在陳喚耳裡跟鈎子似的。
“你就不能跟我好好講話。”
“我這不是跟你好好講著呢嗎。”
陳細酌輕嗤,嗓子有些發緊:“你也見諒些,畢竟我這種人。”
你是哪種人。
陳細酌,你現在又是哪種人。
陳喚終於裝不下去,把她摁進角落,陳細酌的脖子被卡在他三根指間,下顎都被他箍得悶疼。
“陳細酌。”
陳喚聲音發狠。
“錢重要命重要。”
陳細酌的呼吸都有點困難,但她並沒伸手去掰他的手,陳喚怎麼能知道,那掐在她脖子上,跟鋼筋一樣的,是她日思夜夢的枷鎖。
“......當......然是錢。”
掐在脖子上的手又重了幾分,脖子肉眼可見的漲紅。
陳喚心裡陰鷙得恨不能就此把她掐死,卻在她面上開始泛紅,看見她要喘不上氣的樣子時,胸腔裡傳來細細的鈍痛。
“五十萬餵狗,都比餵你強。”
陳喚乍然鬆了手,陳細酌被他甩的一個踉蹌,雙手扶著脖子拼命的呼吸,忍不住咳嗽。
“……哈。”
陳細酌聽到上方冰冷的聲音,她閉了閉眼,笑起來。
“陳細酌,你真是越來越髒了。”
陳喚甩下這句話就走。
包廂門又砰地一聲被甩上,外頭雨勢不知在什麼時候小了。
陳細酌渾身卸了力氣,靠著牆壁慢慢蹭下去。
窗外的雨滴像線一樣滑落下玻璃,依稀能看見外面,路燈開了。
陳細酌坐在暗室角落,就那樣偏頭看著明亮些的方向,星星點點落在她眼裡。
陳喚他媽也真是摳,好歹也是木家歸國發展最好的小女兒,手握頭部娛樂公司的女魔頭,五十萬......打發叫花子呢。
陳喚他媽當年就用五十萬打發了她,是,那會她的價值在她眼裡也就只有五十萬。
現在,你兒子覺得我連五十萬都不值。
陳細酌真想看看,那位女士如今會有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