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大人提高了餐標,今天有兩個肉菜,還有飯後點心呢!”
孔映噌得爬起來沖了過去,楊熙也不遑多讓,二人如願以償看到新菜色,都高興地要跳起來,感覺自己的快樂又回來了。
徐州這邊轟轟烈烈地辦紡織節,益州那邊的爭奪也到了白熱化的地步。
原本是吳查和劉擴兩方的爭奪,但是楊釗拉到了荊州的支援,正式加入了戰局,曹津打著秦雋的幌子招兵買馬,獲得了蜀中數個世家的支援,雖然明面上他仍是歸屬於吳查一方的勢力,但是權勢卻逐漸超過吳查。
齊珉新得了大將,近期專注於練兵,但是他的盟友衛珩卻暗中拉攏了劉擴,劉擴如今已經認衛珩為主,只要劉擴能拿下益州,衛珩的實力就能再上一個臺階。
竇昌被內部武將之間的矛盾給鬧得頭痛,柳越挖世家牆角挖得越發順手。
就在此時,眾人想象中會在徐州待很久的秦雋卻離開了開陽,帶兵前往了廣陵。
他也不是一個人去的,除卻陸舟和親兵營,他還帶了鐘睦和王易幾個謀士。
秦雋的行蹤向來被外界所關注,加上他這次算是大張旗鼓,看著像是要做什麼大事。
收到訊息的各路諸侯心中一凜,秦雋難不成要打揚州?這也太突然了吧!
說實在的,當今天下局勢勉強安穩了也就一年,並非是沒有矛盾,他們要爭得是王權,天然就是敵對的,但是洛陽那趟亂子過後一年,各州都陷入於混戰之中。
柳越和戎喻合作先是打曹津,後又打回幽。
齊珉平定兗州賊寇和三王的封底就花費了不少功夫。
司州先前被胡人劫掠那一次燒毀了不少城鎮,而後又有起義軍橫行,衛珩也不得輕松。
衛珩、柳越、齊珉三方又爭奪豫州混戰一段時間。
竇昌在洛陽折了不少兵力,算是逃回去的,中間還和幷州彼時的刺史劉先鬧了些齟齬。
而秦雋更不必說了,三線作戰,許屹出兵漠北攻打烏桓,他這邊還要同步去打青州和徐州。
益州不必提了,現在都還混戰呢。
故而這一年的休養生息算是各大勢力心照不宣的結果,所謂的師出無名要找合適的藉口啊什麼的,確實有這方面的顧慮,但是相對來說不算多。
畢竟這種由頭好找的很,真要打起來,隨隨便便一個理由都能扯一通然後出兵。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先前徵戰耗費了不少元氣,大家都需要養一下,總不可能說兵將受了傷、糧食也吃得差不多了、軍費也花了大把大把,還硬著頭皮去跟人幹架。
他們又不是傻子。
而在這種情況下,大家最為防備的就是秦雋了。
因為秦雋當時雖然是多線作戰,但是他家大業大,就會更加容易恢複元氣,換句話講就是更加容易開始搞事。
若說天下各州是一盆水,各州諸侯為盆中石子,那秦雋就是最大的那顆石頭,旁的石頭體型較小,跳起來或許會掀起水花,但也只能影響周圍一小部分,可是秦雋這種體量的石頭,跳起來掀起的風浪足以波及整個水盆。
所以這段時間秦雋沒有大動作,大家都算是鬆了口氣。
只可惜,這個平穩期這麼快就過去了。
聽聞今年青州改良了農具,還最佳化了耕作方法,加上今年氣候不錯,算是大豐收,秦雋約莫是糧倉充盈了便有底氣開戰了吧。
可這個走向各州諸侯有些難以理解,他們還以為秦雋會先打冀州呢,畢竟他勢力居於北方,打冀州有大優勢。
但他們想歸想,秦雋要打哪個他們說了也不算,當下最要緊的是趕緊調兵,接下來無論是趁機主動出兵摻一腳,還是別人趁亂打自己時能及時反擊。
而柳越更是如臨大敵,立即調兵遣將,在吳郡設下佈防,因為廣陵和吳郡一江之隔,看秦雋那個苗頭,約莫是要從吳郡開始了。
果不其然,朱明軍水兵從去年秋天開始訓練,到現在早就小有成果,廣陵這邊江上已經開始演練了,看起來是要擇日進攻了。
柳越一邊忙著調糧一邊運作後勤,但是他忙了幾日,忽地意識到一件事。
若是秦雋要打吳郡,按理說最優方案是趁他不備之時直接猛攻打他個措手不及,又怎麼會悠哉悠哉的地過來,還讓水兵在江上搞什麼演練?
秦雋那人的手段他又不是沒有見過,加上他麾下那麼多謀臣武將,就算挨個勸也不可能讓他這麼草率地出兵。
柳越心中是越想越懷疑,他開始疑心秦雋心裡可能有什麼其他的盤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