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梨花灣這幾家人住的位置是在半山腰,在下方一百米處有一條溪流。
在急流年年沖刷下,兩側山壁有很多洞穴,柳芳每年釀的酒就存在洞穴中。
江團聽得眼睛發亮:這種洞穴的確能滿足恆溫恆溼,釀酒也不需要高難度技術,而滿山的葡萄更能滿足原材料的需要。
從拿到梧君閣的救救包,她就在尋思蒸餾酒精。
普通人喝的都是低度醩酒,或者自己烤帶著澀味的苕酒,或者就是像柳家這樣自釀果酒,它們統統都有一個特點:度數低。
大口喝酒,大碗吃肉是人生理想,提著酒罈猛灌更是豪邁不羈,都得源於這些酒精度數才幾度的黃湯子。
江團想蒸餾出高濃度的酒精,就需要大量低度酒。
本來還想著秋收時用紅薯烤酒,可在糧食還不夠人填肚子的時代,用糧食釀出來的酒算是奢侈品,成本會很高。
現在柳芳表姐這裡的山葡萄酒倒是給她希望,她需要的是酒精,不是口感,酸澀無所謂,只需要產量多。
而且這樣,舅舅們也能用山葡萄酒換錢,增加收入。
沒想到走一趟能解決兩個問題,聽著隔壁柳黑林的吹牛邀酒喧譁聲,江團心情舒暢。
江團一不小心,這酸酸澀澀的葡萄酒喝多了,再是度數低,那也是酒。
再加上這具身體從來沒有沾過酒,昏頭昏腦的膩著柳氏嘻嘻哈哈一陣鬧騰,然後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這一覺只感覺睡得舒暢無比,等她揉著有些發漲的額頭醒來,只感覺身體都僵了。
手腳發軟的坐起身,這才看見自己睡在一張竹床上,鋪著軟軟的蘆蓆,身上蓋著一張洗得透紗的薄被。
旁邊有一張方桌,上面擺放著燒過的驅蚊香,擔心晚上有蚊子,這是她們特意帶的。
“大白天的怎麼也燒這個?”江團嘟囔著,翻身起床,一抬手才發現身上穿著平時在家的睡衣。
“哎!只是小睡一下,怎麼娘連衣服都給換了。”
她屋裡才一動,門外就有聲響,有人輕輕推門進來。
看著眼前的女子,江團有一瞬間楞神。
見她傻愣愣的樣子,柳芳笑起來:“嬌嬌,你總算是醒了。昨天晚上叫不醒你,可把二姑跟景文嚇到。沒想到你一睡就從昨天下午睡到現在。”
“現在是什麼時辰?”江團暗呼不妙。
柳芳把自己端著的簸籮放在桌上,裡面疊放著江團昨天穿的兩身衣服:“現在啊?馬上就要吃早飯了,你可睡了一整晚,肯定是昨天走路累壞了吧。”
江團一巴掌呼在自己額頭上,她記起來了,這裡是梨花灣,自己喝酒,居然從下午睡到第二天早上!
唉!喝酒誤事啊!自己一覺什麼都不知道,甚至連自己換下來的衣服都被人給洗的。
等她梳頭穿衣出門,就遇到江景文正提著一串用草兜裝著的梨進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