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票,等候,登機,呼嘯而去。
兩個多小時過去,方元就出現在一個陌生的城市,夷陵。
水至此而夷,山至此而陵,三峽的門戶,地扼渝鄂咽喉,上控巴夔,下引荊襄,湘北副經濟中心,一個不亞於泉州的繁榮城市。三國時期著名的夷陵之戰,就發生在這裡,火燒連營七百里,成就了吳國大都督陸遜的威名。
當然,這個時候方元沒空懷古思古,抵達這個城市之後,立即揮手攔了一輛計程車,再報上醫院地址,然後就憂急地催促起來:“師傅,快點!”
司機點了點頭,驅車飛快而去。經過一番輾轉,就來到了一家佔地寬廣的醫院。方元付錢下車,一邊匆匆走進醫院,一邊撥打電話詢問具體的位置。
也花了點時間,方元才來到了住院部,然後就在大樓底下看到了一箇中年人。一個臉孔輪廓與包龍圖有些相似,但是身材卻比較消瘦的中年人。
“包伯父?”方元連忙上前試問起來。
“是我……”中年人一臉鬱積之色,面容更是有幾分憔悴,他一開口方元就確定無疑,眼前這人就是包龍圖的父親,包興。
確定之後,方元也顧不上寒暄了,急忙問道:“伯父,包子現在是什麼情況?”
“不怎麼好!”包興苦澀道:“昨晚一直高燒,凌晨的時候好不容易退燒了,但是早上又有反覆的跡象,讓人憂心啊。”
“高燒?”方元又驚又愣,抬頭看了看天空驕陽似火的樣子,這樣的氣候,應該不易感冒發燒吧。
“是啊,現在還在點滴,卻沒有徹底退燒的徵兆。”包興點了點頭,表面上看起來正常,但是眼中卻充滿了焦慮不安之色。
“他在哪間病房,帶我去看看。”
“上面……”在包興的引領下,方元來到了二樓,還沒有走到房間,一股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就瀰漫開來,讓他隱約有幾分反胃想吐。
方元捏了捏鼻子,勉強忍耐下來,環視四周狀況,就發現這裡是普通病房區,一間間病房整整齊齊排列,一層樓至於有三十多間病房,而且每間病房之中的床位也不少。每間病房有兩個三個床位很正常,有些甚至有五六個床位並排,空間密集。
見此情形,方元眉頭一皺,直到來到安置包龍圖的病房之後,表情才稍微鬆了兩分。儘管這也是三床位的房間,但是另外兩個床位卻是空的,只有包龍圖一個人住在這裡。
不過這也不是重點,走進房間之後,方元目光一掃,就看到包龍圖正躺在中間的床鋪上,模樣非常的悽慘。臉色蒼白似雪,好像失血過多的模樣,手臂插了針管,架上懸掛了幾瓶顏色不一的大罐藥液,正在慢慢地點滴。
乍看之下,方元胸口一悶,忍不住問道:“伯父,包子到底是哪裡受傷了?”
“頭。”包興憂急長嘆道:“車禍的時候,磕碰到了腦袋。醫生拍片察看,覺得可能是輕微的腦震盪。”
“腦震盪?”方元眉頭緊鎖,輕步走到病床旁邊細看起來,只見包龍圖整個人躺在床上,至今迷暈不醒。不過他的神情卻不平靜,眼皮底下的眼珠子在不斷的滾動,一雙手臂更是摟在了胸前,微微地顫抖。
“不僅是腦震盪。”包興聲音艱澀道:“醫生還說,包子好像還感染了什麼病菌,全身又冷又熱的,所以才會發燒不止,情況很嚴重。”
“病菌?”方元十分驚愕:“感染了什麼病菌?”
“不知道,他們還在化驗中。”包興悲慼道,濁黃的眼睛之中微微閃爍點點瑩光。
“又冷又熱……”方元仔細端詳,然後伸手按在包龍圖的額頭上,果不其然就感覺到一股熱氣升騰,讓他有燙手的感覺。之後他再握住包龍圖的手腕檢查,發現的確是一陣冰涼。一冷一熱,反常之極。
一瞬間,方元臉色變了,表情十分凝重:“伯父,好端端的,包子怎麼出了車禍?”
“具體的原因,我們也不清楚。”包興迷茫道:“我們也覺得奇怪,包子又沒有喝酒醉駕,但是在開車回家的路上,突然之間就出事了,車子直接撞在路邊的一棵大樹上。警察說了,包子撞樹的時候,根本沒有剎車,所以事故特別嚴重……”
“人沒死,不算嚴重吧。”
忽然,一個輕佻的聲音傳來,似乎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感覺。
隨即方元感覺房間一暗,下意識的回頭看去,只見病房門口突然湧進來幾個人,為首的是一個衣著光鮮亮麗,頗有幾分英俊帥氣的青年。
這個時候,包興表情一沉,喝聲道:“佘信,你來這裡幹什麼?”
“哈哈,聽說包龍圖出事了,我們好歹也是同學一場,肯定要過來探望一下,看他死了沒有。”青年微笑道:“要是他死了,我也好準備花圈獻禮,以盡同學之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