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鮮血欠下的債務,同樣也要用鮮血償還。
京城之中沒有人能夠想像得到,局勢的變化會來得如此迅速。
同樣,那些曾經驕橫不可一世的執法官和權臣們,也絕對沒有想到,他們原本以為固若金湯的地位,會如此迅速地被掀覆。
最令人想像不到的是,變化居然來得如此迅疾,幾個小時以前他們還洋洋得意地看著執法隊揮舞著手中的棍棒,將聚攏在廣場上的人群驅散開來。數千輛囚車將成千上萬的反對者,扔進了監獄。
京城之中的所有監獄,一時之間人滿為患。
但是就在短短几個小時之後,高高在上,權威甚至超越了國王陛下的樞密長官因珀斯大人,便被公主殿下的直屬衛隊所扣押。
這原本被那些大臣們認為是不自量力的瘋狂舉動。
事實上,他們個個都等待著看新任皇家騎士團團長——公主殿下的已然確定無疑的未婚夫,如何來解決這場鬧劇。
但是沒有人想到,他們原本以為的鬧劇,最終演化成為了一場令人不寒而慄的殺戮。
最先倒下的,便是眾人認為是堅固靠山的皇家騎士團團長先生,而殺死他的正是那位傳聞之中重傷垂死的魔法騎士凱特。
那無比激烈的戰鬥甚至殃及池魚,令很多旁觀者成為了冤魂。
事實上,最為悽慘的並不是那位被一劍劈成兩半的公爵大人,而是那些被波及到而在兩位絕頂武者強大攻擊之下,屍骨無存的旁觀者。
更令人感到恐慌的是,當由思普在那交錯的劍光之中倒下之後,那位魔法騎士立刻指揮著原本隱藏在宮廷之中的皇家騎士,將整座京城牢牢地控制在了手中。
大臣之中那些頭腦靈敏的人物,此時此刻漸漸感覺到,所有這一切顯然早有預謀,不過到了這個時候,他們已然絲毫沒有反抗的餘地。
雖然執法隊曾經進行了有限的抵抗,不過和身著重甲、手提長槍、左臂上綁著巨大的盾牌、身後揹著兩根標槍、全副武裝的皇家騎士比起來,他們手中的棍棒和腰際的佩劍,顯然絕對稱不上是足以對抗的武器。
剛剛還趾高氣昂的他們,立刻變成了被勒令匍匐在地的囚徒。
而從他們身上搜出來的金銀財寶,以及五花八門的珍貴器物,更是給他們安上了無法逃脫的罪名。
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執法官被證明還算清白,他們因為沒有一時之間被貪婪和殘暴所衝昏頭腦,而得以保全性命。
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當一切平定下來之後,隨著那莊嚴神聖的審判和清算,那些曾經站在因珀斯一邊的大臣們,以及那些在混亂之中實施搶劫的執法官,幾乎沒有幾個能夠存活下來。
京城之中的數百個廣場,樹立著上千根絞首架。
哭嚎聲,哀鳴聲響徹了整座京城,不過這一次悲慘哭嚎的,換成了那些原本高高在上的人們。
他們的家屬跪在絞首架旁邊,苦苦哀求著旁觀的人們能夠給予即將走向死亡的他們以寬恕,祈求眾人能夠讓他們保全一條性命。
只可惜剛剛經歷過的那場動亂,以及在執法隊的棍棒和馬蹄聲之中飽受驚嚇的民眾們,此刻變得異常鐵石心腸。
即便是最為仁慈寬厚的小姐和夫人們,也僅僅只是轉過頭,去對那些苦苦祈求的人不理不睬。
而大多數人則幸災樂禍地在一旁指指點點,更有眾多身上綁著繃帶的人,讓人攙扶著或是坐在輪椅,躺在擋架上來到最靠近絞首架的地方。
顯然,親眼看著仇人在痛苦和恐懼之中死去,對於他們來說是最為欣慰的補償。
在其後的幾天之中,這座歷史悠久古老的城市,成為了死神歡笑慶祝的場所。
雖然看不到流血,不過死亡成為了這座城市的主旋律。
每天都有無數人接受審判,然後直接送上絞架。
站出來悲憤地進行控訴的受害者,永遠也用不著擔心缺少。
事實上旁觀的民眾,早已經對那些淒涼的控訴無動於衷,太多的悲哀已然讓大家感到麻木,他們只想看到那膽戰心驚的被告被送上絞架,此刻大多數人所擁有的僅僅只是一顆復仇之心。
中央廣場之上同樣樹立著絞架,那位曾經赫赫有名威風不可一世的樞密長官親王大人,此刻正吊掛在最高的那座絞架之上,他的屍體隨著風輕輕搖盪。
遠遠地看了一眼,那孤零零顯得異常淒涼的屍體,公主將目光收轉回來。
“怎麼了?”旁邊的凱特輕聲問道。
“我感到恐懼,這座城市之中的每一個人都已經喪失了理智,難道生命就那樣輕賤,難道除了殺戮,就沒有其他更為理智的辦法?”法蘭妮憂傷地說道。
“公主殿下,你會這樣想,只能顯示出你過於幼稚,在我看來,這根本就無所謂瘋狂,這就是政治。”旁邊那位詭計多端的萊丁王國郡主,不以為然地說道。
“大規模的殺戮在令那些民眾得以宣洩仇恨的同時,也令他們感到恐懼,死亡畢竟不是受人歡迎的事情。”
“而以往,索菲恩王國的民眾並不關心政治,他們對於自己的利益更加重視。”
“正因為如此,他們明知道納加大魔導士和喬的死,顯得極為蹊蹺,同樣也十分清楚,主張和卡敖奇搞好關係的因珀斯這群人不是好東西。但是民眾們仍舊為了自己的利益,將因珀斯高高地捧在手裡。經過這一次的動亂,特別是在執法隊的棍棒和馬蹄踐踏之下飽受驚嚇,想必民眾們對於同卡敖奇王國搞好關係,再也不會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