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裁判緩緩走了過來,他的手中拿著一蓬竹籤。
每一位賽手都從中抽取了一根,竹籤的一段塗抹著顏色。
紅藍兩色代表了兩種陣營。
“如果剩下的全都是手持一種顏色竹籤的戰士,如何確定冠軍人選?”恩萊科問道。
“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裁判會用抽籤的方式從人數較多的那一方選出賽手,補充到人數較少的那一邊。”
小丫頭解釋道:“如果數量正好不巧是單數,裁判會將表現最差的人逐出,以便將對戰雙方湊成正好相當的人數。”
正說著的時候,一聲洪亮的鑼聲預示著正式比賽的開始。
這一次圍觀的人群如同沸騰了一般,喊叫和吆喝如同雷聲一般在四周轟鳴,每一個人都興奮地叫著跳著,彷彿他們也在那駿馬奔騰的賽場上廝殺一般。
輕騎的對戰方式異常迅速和簡單,兩隊戰馬交錯擦肩而過,兵刃的交擊僅僅發生在戰馬相交的那一瞬間。
同樣勝負也在一瞬間決出,失敗者立刻摔落馬下。
雖然賽手身穿著厚厚的羊毛氈護甲,頭上更是戴著鐵絲編成的頭盔,而且擊中他們的武器並非鋒利的金屬刀劍,不過飛馳而過的戰馬,賦予了木質刀劍驚人的打擊力。
正因為如此,受傷對於那些失敗者來說在所難免。
不過這些蒙提塔戰士顯然都很清楚,如何將傷勢較少到最小的程度,他們中的大部分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只有很少的人是被別人抬下賽場。
佇列重新排好,現在其中的一方已經明顯少了許多人,正如小丫頭所說的那樣,手持竹籤的裁判再一次出現在賽場之上。
對戰雙方重新分列兩旁,隨著又一聲鑼響,駿馬再一次飛馳相向。
“咚咚”的木頭交錯的聲音之中,又有人從馬上摔了下來……
雖然這些戰士的武技遠比不上萊丁的那些武者,不過恩萊科卻感到更加的為驚心動魄。
也許是因為萊丁的武技過於講求個人的技藝,武技的高低幾乎決定了一切。
而這裡更像是一個真正的戰場,武技僅僅是決定勝負的一個原因,對於勝利的執著以及勃勃的戰鬥意志,同樣佔據著重要的地位。
恩萊科看著那位最終的勝利者,在他看來雖然差別不是那麼明顯,但是那個失敗者顯然擁有更加高超的武技,不過前者正當盛年,無論是體力還是意志都處於顛峰,而後者顯然已經不再是那最顛峰的時期,雖然他們看上去僅僅相差幾歲,不過這幾歲的差距顯然決定了戰鬥的勝負。
看著那個失敗者頹唐的神情,恩萊科幾乎可以猜到他心中的想法,對於顛峰不再的那個人來說,已經失去了東山再起的機會。
一聲洪亮的鑼聲將恩萊科的意志,再一次拉回到了比賽場地。
令他感到驚奇的是,還沒有開始比賽周圍的人群已經吵嚷起來。
“該死,這傢伙不是早已經不再參加比賽了嗎?為什麼這一次會出來湊熱鬧,他已經用不著冠軍的頭銜替他增添光采,他所屬的盟也絕對不必擔心無法在格蘭特立足,他們佔據著附近最肥美的草地,為什麼這個傢伙還要復出?”小丫頭喃喃自語道。
恩萊科看了一眼兩個小傢伙,無論是莉拉還是小康丹都皺緊了眉頭。
“巴山這一次恐怕無法如願以償,但願他不要受傷,也許還可以在別的比賽中獲得一項冠軍。”小康丹愁眉苦臉地說道。
“能夠向我解釋一下嗎?”恩萊科輕聲問道。
莉拉指了指遠處一位滿臉落腮鬍子的中年人說道:“那個傢伙是馬扎爾盟的岡塔,草原上很有名的戰士,以他的實力完全可以進入獨角獸,他甚至擊敗過幾位獨角獸隊長,雲中之城曾經給予他正式的邀請,但是他卻拒絕了這份榮耀。”
“為什麼?”恩萊科驚奇地問道。
“馬扎爾盟原本和我們一樣,只是一個較大的部族,正是因為有他的存在,才會變成現在這番規模,他連續五年把持著好幾個比賽的冠軍,憑藉這件事情令部族獲得了一塊世代傳承的草地,他放棄了族長的地位,令另外幾個規模頗大的部族和他聯盟,馬扎爾盟是草原上發展最為迅速的一個部族。”莉拉說道。
“不過自從馬扎爾部落結成氣盟之後,岡塔早已經不再參加比賽,他幾乎已經成為了過去的回憶,正因為沒有人想到他會復出,族長才認為這一次巴山希望極大。”小康丹插嘴說道,他的神情看上去憂心忡忡。
“這樣一位傳奇人物也被允許參加比賽嗎?這豈不是太不公平了?”恩萊科輕聲問道。
“這並沒有觸犯規則,大會只是禁止獨角獸成員和長老們參加,其他任何人都可以在這裡大顯身手。”
莉拉嘆了口氣說道:“只不過像岡塔這樣擁有進入雲中之城的實力,卻放棄這個機會的人,少之又少。”
聽到這裡恩萊科連連點頭,他轉過頭來看著那位名楊草原的傳奇人物。
那個中年人有著高大的身軀,胸膛和肩膀厚實得令恩萊科羨慕不已,他的雙眼炯炯有神,而且和那些獨角獸騎兵團的戰士比起來,更多了一份威嚴。
銅鑼聲預示著比賽的開始,不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個中年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