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部族遇到了什麼人,那樣東西又是什麼?能夠告訴我嗎?”恩萊科忍不住打斷了巴山的話,插嘴問道。
沒有人開口回答,他們全都用手指,指了指腳下那張被撐開的大網。
“難道是商隊?”恩萊科再一次問道。
“是的,你猜測得一點都沒錯,確實是商隊,萊丁的商隊,是你的同胞救了我們,救了我們整個部族,所以至此以後,我們對於萊丁人和萊丁的商隊特別客氣。”巴山笑著說道:“你很幸運,是個萊丁人。”
恩萊科同樣微笑著連連點頭,他在心底裡長吐了一口氣,看來當初冒充萊丁人,還真的給他歪打正著了。
“那麼第二個預言又是什麼?”恩萊科興致勃勃地問道。
“第二個預言一直沒有實現,不過我們之中的每一個人都確信這個預言必定會實現。”巴山鄭重其事地說道,其他人的眼神之中也充滿了剛毅。
“請告訴我第二個預言是什麼,我對此非常好奇。”恩萊科忍不住請求道。
“第二個預言是托木爾的弟子將會來到我們的部族,並且留下那失傳已久的絕強技藝。”說到這裡,巴山的神情更顯得興奮和激動,其他人也無不如此。
“托木爾?”恩萊科感到莫名其妙,他對於這個名字相當陌生。
“對了,我忘記了托木爾這個名字只有我們蒙提塔人這樣稱呼,對於你們來說那位偉大英雄的名字是‘索德’。”巴山笑著說道。
恩萊科在那裡連連點頭,不過事實上,他仍舊對於這位索德先生一無所知。
“那麼您的先祖後來怎麼樣了?你剛才不是說他安然無恙地回到了部族之中嗎?”恩萊科問道,他已經決定不再為那位不知名的“索德”先生而煩惱了。
“是的,他平安地回到了部族,不過在得到那張網,並且明白了妖魔給予的預示的第三天,我的先祖就悄然過世了,臨死的時候他還帶著一絲微笑。”巴山神情黯然地說道。
“我相信他如果看到部族今天這番興旺發達的情景,一定會感到無比欣慰的。”恩萊科安慰道。
晚上當篝火點燃之後,眾人圍坐在篝火前面。
這是部族之中最大的一頂帳篷,這頂帳篷屬於部族之中最受尊敬的一個家族,這是巴山一家的帳篷,而恩萊科則是他們家的貴賓。
貴賓只有恩萊科一個人,在蒙提塔王國,餐桌之上是絕對不會有女人的坐席的,當然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絕對的事情,特例總會存在,而蒙提塔王國唯一的特例就是王宮,王宮的主座上面坐著的並不是國王陛下,而是那位至高無上的大魔導士希茜莉亞王后陛下。
令恩萊科感到慶幸的是,克麗絲顯然並沒有打算在這方面爭取自己的地位。
沒有那位長公主殿下老師在身邊,恩萊科感到輕鬆許多,事實上他相當願意待在族長家裡,不到深夜,他絕對不會回到自己的帳篷。
當然那些蒙提塔人全都能夠理解恩萊科這樣做的原因,只不過他們並不打算當面說破。
篝火上的鍋子裡面,散發著陣陣兔肉的芬芳。
族長最年輕的那位妻子,正往鍋子裡面削著胡蘿蔔,在她旁邊幫忙的是那位不比她小多少的曾孫兒媳婦--巴山的新婚妻子。
這確實是一個龐大的家族,巴山擁有眾多叔伯,將篝火旁邊一圈坐得滿滿的,女人們在一旁斟酒伺候著。
恩萊科拼命捂住杯口,他確實很欣賞蒙提塔人的豪爽,不過這些草原子民在餐桌上勸酒的架式令他不敢恭維。
“勒克累斯,我親愛的朋友,如果你想真正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不想再被你那個兇婆娘踩在腳底下的話,你就喝下這杯酒,然後威風凜凜地回到帳篷裡面將她好好教訓一頓,我保證你的老婆從今以後對你俯首帖耳,就像是一隻小綿羊一般。”一個滿臉絡腮鬍子、身材極為敦實的大漢說道。
“所以你不能不喝這杯酒,只喝一杯然後就放過你,我們完全是為了你好。”另外一個人也湊過來說道,這一次他甚至將酒杯舉到了恩萊科的面前。
如果說有什麼事情比勸酒更令恩萊科感到糟糕的,那肯定就是灌酒。
那辛辣的味道令恩萊科感到自己的嗓子眼彷佛快要燃燒起來了一般,這些蒙提塔人喝的酒簡直就是用來殺人的毒藥。
和這種酒比起來,他以前喝過的那兩杯確實能夠稱得上是瓊漿玉液。
巴山也湊趣走過來,他用力搖晃著恩萊科的身體,彷佛要讓酒力盡快擴散開來一般。
看到恩萊科的臉越來越紅,腦門和鼻尖上滲出一粒粒汗珠,嘴巴不自覺地張大,濃濃的酒氣隨著呼吸散到空氣之中。
每一個蒙提塔人都好像剛剛獲得了一場戰鬥的勝利一般興奮異常。
巴山用力拍了一下恩萊科的肩膀,這個舉動令恩萊科差一點躺倒在地上。
“好了,我的萊丁朋友,現在你應該感覺到身體在發熱,力量充滿了你的肌肉,最重要的是你現在已經無所畏懼,不是嗎?”旁邊那個大漢笑著說道。
“是的,我無所畏懼。”恩萊科腦子迷迷糊糊地順嘴說道。
“好,現在該辦正事了,我們帶你回自己的帳篷去,你要一雪前恥,當一個真真正正的男子漢。”那個大漢一把將恩萊科拉了起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