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
一連串腳步聲響起,緊接著便是沉悶的開啟艙門的聲音,敲擊聲、木板被鋸開的聲音、鐵釘叮叮噹噹的碰撞聲隨之而起。
過了好一會兒,檢查的官員才回到甲板上,這一次他們什麼都沒有說便離開了。
看到他們走遠,那個水手這才讓恩萊科三人起來。
恩萊科和菲安娜對此倒是並不在意,但是希玲卻滿腹怨言,因為上船之後再也用不著掩飾自己的身分,她和菲安娜兩個人恢復了本來面目,剛才匆忙之間希玲的長裙被鉤破了,這令小丫頭找到了發洩怨氣的理由。
當然發洩的物件肯定是恩萊科,因為其他人根本就不理她。
貨物終於轉載完畢,恩萊科三人被帶到了中層貨艙,在正中央有一條走廊,走廊的末端被隔了開來,那裡變成了一個勉強能夠擠下三個人的房間。
兩邊是鐵絲編織起來的籠子,拼裝木桶的材料就堆壘在鐵絲籠子裡面。
一頭掛著一條厚厚的毯子,那既算是隔絕的牆壁,又算是一道門,不過想要“出門”的話,還得翻過一道由裝滿鐵釘子的木箱構成的山峰。
另一頭緊靠著窗,窗在船尾的位置,上面應該就是船長室,不過考慮到船上有位慷慨大方但是又神秘莫測的貴客(這是船長說的),那間船長室想必成為了高等客艙。
開啟窗戶,迷霧帶著濃濃鹹味的潮氣湧入這窄小擁擠的房間,感受著那微微的晃動,一切顯得如此新奇。
恩萊科從來沒有出過海,他雖然已經漫遊過無數地方,但是他從來沒有機會在海上旅行,這令他感到興奮又感到驚奇。
唯一讓他感到遺憾的是,船長吩咐他們絕對不要擅自走動,更不許到甲板上去。
顯然那位貴客並不希望船上有其他搭乘者。
看在“低額”的船票面子上,恩萊科答應了這個要求,反正對他來說,能夠平安無
大概過了兩個多小時之後,天空漸漸變得亮了起來,雖然迷霧更濃了,但是至少能夠看到更遠處目標的陰影,船長梢梢鬆了口氣,最危險的時刻過去了。
“比格,你測一下潮流和風向。”船長吩咐道。
大副立刻遵照執行,他拿著測量儀器走到船邊。
突然間,船隻震動了一下,彷佛船頭撞上了什麼東西,緊接著一連串“嘰嘰嘎嘎”刺耳的木板摩擦聲傳來,令所有人感到心中一陣恐慌。
水手們奔到船邊,在濃霧瀰漫的海洋上,依稀能夠看到整片海域上散落著船隻的殘骸,和他們相撞的正是一根桅杆。
“塞根特,你帶幾個兄弟下去找找有沒有活人,順便看看是哪條船沉了。”船長吩咐道。
二副立刻指揮著水手,將右舷的小划艇放人海里。
船向遠處劃去,不一會兒消失在瀰漫的濃霧之中。
躲在貨艙裡面的恩萊科他們對這一切一無所知,僅僅是那一下碰撞,以及隨之而來的摩擦聲,令他感到一絲恐慌。
“要不要出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意外?”希玲問道。
“船長吩咐過,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許外出,難道你忘了嗎?”菲安娜說道。
“萬一船沉了怎麼辦?”希玲爭辯道。
“如果船要沉了,絕對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平靜。”菲安娜不以為然地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問從遠處傳來一陣吆暍聲。
聽到吆喝聲,船長立刻吩咐水手們一起吆喝,這是在濃霧之中辨別方向的唯一方法,大副用力敲著鍾以便給小艇上的人指明方向。
過了好一會兒小艇靠了過來,後面還掛著一艘小艇。
“有活人嗎?”船長採出頭去問道。
“只有一位夫人和她的孩子倖存下來,其他人看來沒有什麼希望了。”二副回答道。
舷梯被放了下來,二副揹著那位夫人艱難地爬上了船,後面的一位水手則揹著那個小孩。
將那兩個死裡逃生的倖存者平放在甲板上,船長吩咐道:“去將櫃子裡面那兩瓶烈酒拿來,現在只有看她們的運氣了,如果能夠甦醒過來就沒有事情,要不然大家白忙一場。”
大副飛快地拿著酒回到甲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