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我想小丑王是一個對愛情極為執著的人,他一心一意深深愛戀著冰霜仙子。”那位丈夫含情脈脈地說道,雖然他嘴裡說著小丑王,不過每一個人都看得出,他真正想要表示的是什麼意思。
小婦人微微有些臉紅,她輕輕抱起孩子,用喂孩子吃東西來掩飾她的羞怯。
“今年的海神祭奠不知道會有什麼新花樣?”胖子突然間說道。
“聽說要挑選一群美麗女子扮作海神的侍女進行表演。”年輕人一臉興致昂然地說道。
“沒有新意,三年前已經來過一次了。”胖子搖了搖頭說道。
“不過聽說這次表演之後要選出一位最美麗動人的女子,並且冠以‘海神之後’的稱號,獲勝者可以得到一萬金幣的獎金。”年輕人說道。
“有趣有趣。”胖子連聲笑道,不過看他的樣子,顯然真正感到有趣的並不是表演本身。
對於胖子的粗淺旁邊的那些人暗自搖頭,只有那個年輕人還和他說得起勁。
“漢斯先生,您知不知道海神祭奠之後,有沒有船隻前往恩德羅?”一對始終沒有開過口的夫婦突然間問道。
“恩德羅?安格先生,現在局勢如此緊張,你還是打消原來的行程吧,通往卡敖奇的所有航道全都停止了,沒有人會願意在現在這個時候冒險穿越巡邏線。”主座上的老者搖了搖頭說道。
“不是還沒有打仗嗎?”夫婦中那個妻子問道。
“現在的局勢和已經打仗沒有什麼兩樣。”老者搖了搖頭說道。
“安格先生,你為什麼急於去恩德羅?”年輕人問道。
“我的妻弟被那裡的官員扣押了,我必須帶著錢去將他贖回來。”那個丈夫一臉憂心的說道。
“安格夫人,如果我是您,我就會阻止自己的丈夫冒這種無謂的風險,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去往恩德羅,只可能令您的丈夫也失陷在那裡,那些卡敖奇人不懷好意,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小婦人緩緩說道。
“安格先生,即便您要去,至少也得帶上幾個身手高超的武者,一旦被卡敖奇扣押,您也能夠脫逃回來。”
小婦人的丈夫平和地說道,不過他的意思顯然不是真的勸告那位先生帶上幾位高手同行,他真正的意圖只不過是向那位手足無措的夫人施加壓力罷了。
事實上,在座的每一個人都將那個即將令丈夫身處險境的妻子,當作是一個不可理喻的白痴。
“安格夫人,除非你去尋求那些走私犯的幫助,要不然不會有一艘船願意駛出離開海岸三十哩以外,最遠也只會到巴瓦特,再往南行駛就是在冒險。
“去往卡敖奇王國更是絕對不可能,如果你打算走陸路,在邊境上便會被那些卡敖奇軍隊掠奪一空,卡敖奇人的野蠻和貪婪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主座上的老者語氣沉重地說道。
被眾人一嚇,那個妻子黯然傷神,她的眼淚默默地流淌了下來。
“漢斯先生,據我所知,現在連走私船也不再前往卡敖奇了,所有能夠在卡敖奇賣出好價錢的貨物現在全都控制得很嚴,想要拿到手都極為困難,礦山和鑄造廠現在全都被嚴密監控起來,甚至連一年以內的訂單也已經作廢了,聯盟包賠一切損失。”胖子說道,顯然這方面的訊息他了解得極為清楚。
“是啊,先是精鐵塊,金、銀、銅、錫,接下來是晶礦,現在連水銀、硫磺、礬砂全都成了嚴格控制的貨物。”年輕人搖了搖頭說道。
“既然這樣,為什麼不趁此機會將那些走私犯消滅乾淨?”旁邊一位沒有說過話的中年行商突然插嘴問道。
“這位先生,您有所不知,大多數走私犯同樣也是萊丁人,他們不會為了利益而幫助卡敖奇,更何況凡是走私犯必然和海盜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得罪了走私犯等於間接得罪了海盜島,在目前的狀況下,海盜王羅賽姆恐怕是最能夠依賴的人物。”那位學者解釋道。
一提到海盜王羅賽姆,這些生活得比較靠近海邊的人,彷彿一下子觸動了什麼禁忌一般,全都沉默了下來。
餐桌上鴉雀無聲,每一個人都低著頭享用著眼前的美味佳餚。
晚餐過後,那位小婦人將恩萊科他們帶到了走廊的最遠端,拐角處有一個堆放雜物的地方,地方雖然算不得寬敞,倒也能夠睡得下三個人。
吩咐侍者在地上鋪了一張毯子又拿來了一床被褥之後,小婦人微笑著說道:“這裡雖有些簡陋,不過卻很安靜,你們在這裡住一晚上,明天一早我拜託馬丁先生帶你們去銀潮城。”說完這些小婦人抱起孩子轉身離開了。
“這裡的地方這麼小,怎麼睡得下三個人。”希玲抱怨道。
“你難道不懂得對別人的善意表示感謝嗎?”恩萊科說道。
“我又沒有請她幫助我們,再說我們又不是無家可歸的叫化子。”希玲爭辯道,“人家把你安排在這個角落裡面,就是怕你四處亂走丟人現眼,你別不知趣。”希玲背朝著恩萊科嘲諷道。
菲安娜看到兩個人又吵了起來,立刻上來勸架,將希玲安撫在一邊,並且將最好的位置讓給這個不講理的小丫頭,菲安娜轉過身來安慰恩萊科。
“我想出去轉轉。”恩萊科輕聲說道。
“好了,好了,你出去散散心吧,這裡的女主人很善良,應該不會計較這些事情的。”菲安娜一把將恩萊科推了出去。
身披一件老舊的斗篷,恩萊科漫步在走廊之上,他並沒有注意到那些侍者正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
樓前的那座庭園佈置得倒是頗為優雅,一排矮松和幾株銀柏將庭園劃成了幾個獨立的小塊,在西側有一座暖棚裡面種植著各色的花卉,暖棚的四壁玻璃上面沾滿了水汽,到處凝結著露珠,顯然這裡的主人對於園藝並不是相當精通。
恩萊科看到暖棚的門開著,他信步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