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漠卿一愣,有些不可思議的凝視著蘇瀾。
這世間但凡使用術法之人,皆是依賴於內力支撐,不用內力便能使用的術法他卻從不曾聽聞。此刻水月樓主這樣說,是真的有此能力,亦或是隨意搪塞,只為了讓他離開?
還沒待他回過神來,只見蘇瀾已經將林清溪甩開,匆匆披了一件外袍向殿外走去。
“主上,主上三思!”剛到殿門,就看到修哲和修刃雙雙跪著擋在了他的身前。
“滾開。”蘇瀾冷冷的目光如利刃般刺了過去。
“主上,您的身體剛剛好轉,真的不宜再去涉險了!”修哲抬起頭,小心翼翼的勸阻道。
“修哲。”蘇瀾挑眉凝視著他的眼睛,冷冷的問道,“你升為水月七影多久了?”
“回主上,四年了。”修哲有些不解的回答道。
“那不會不知道擋在我身前的人都是什麼下場吧?”蘇瀾那銳利的眼神狠狠向他刺去,修哲便猛的打了一個寒戰,原本伸出去的手也反射性的收了回來。
怎麼辦?
死就死吧……
修哲把心一橫,一把抱住了蘇瀾的雙腿,硬著頭皮的祈求道:“主上,主上要殺便殺吧,屬下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您去冒險啊!”
“你!……給我讓開!”
蘇瀾不耐的將人踹到了一旁,卻不料又被追上來的林清溪從後背牢牢抱住。
“主上,您若執意要去,就先殺了我吧。反正我這條命也是您給的,今天還給您就是了!”
“你們!”蘇瀾身上無力,被林清溪這麼死命的一抱,便怎麼也掙脫不開。一個非要走,一個拼命攔,兩人就這樣站在鏡花閣的院中僵持不下。元漠卿淺笑著站在窗前看戲,修哲和修刃跪在院中急得滿頭大汗不知所措。就在這出戲演到最熱鬧的時候,一個墨色的身影便輕輕落在了院門外。
修夜站在門口向裡看去,只見地上兩個影衛尷尬的跪著,前方林清溪和主上緊緊抱著,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只得輕輕的喚了一聲:“主上。”
四雙眼睛齊刷刷的向他看了過來,卻是各有各的神色。林清溪趕緊鬆了手,尷尬的回頭看了一眼在窗前淺笑而立的師叔,蘇瀾則兩步便跑到修夜面前,狠狠的將他揉進了懷裡。
“誰給你的膽子,敢揹著我離開水月樓?”直抱了好一會,蘇瀾才突然將他拉開一段距離,看著他一臉的風霜,滿身的血汙,有些慍怒的質問道。
“屬下知錯了,求主上責罰。”修夜看到主上有些不悅,立刻正色著賠罪道,身子也同時向下沉了沉,就要往地上跪去。
“當然要罰,不過……要等本座恢複以後親自罰你。”蘇瀾一把將他半跪下去的身子抄了起來,攬著他向殿內走去,“你們都退下吧,清溪你給我進來。”
“是。”影衛侍衛們紛紛退回了自己的位置,林清溪也悶頭跟著走進了寢殿。一進屋,就看見元漠卿一襲長袍沉穩雍容的站在殿中,對蘇瀾點點頭,笑著示意大家坐下說話。
“拿到了?”眾人坐到桌前,林清溪迫不及待的看著修夜問道,眼中滿滿都是期待。
“嗯。”修夜從懷裡將那割斷了掛繩的血玉掏了出來,遞到元漠卿手中,有些慚愧的低聲道,“只是不小心驚醒了蕭莊主,屬下逃走前刺傷了他,此刻不知是死是活……”
“無妨,只要你安全回來,其他都不重要。”蘇瀾看著他滿身是血,必是經歷了一場惡戰,心疼的看著他問道,“有沒有受傷。”
“屬下不曾受傷,主上放心。”修夜的心裡暖暖的,他知道今天又讓主上擔心了,可是一想到主上的寒邪從此能夠抑制住,心便激動得跳個不停。
元漠卿仔細的看著這鮮紅奪目的千年古玉,溫潤滑膩的玉身中,封存著一抹如血般濃烈的紅色液體,僅僅握在手心,就能感覺到其間散發的淡淡溫熱。
當真是個神物。
“鳳凰血……”元漠卿抬起手,透過窗外殘陽的微光靜靜看著那其中醉人的鮮紅,低低的回憶道,“鳳凰不死,涅槃重生。依那古籍所說,或許它還有不為人知的奇效呢……”
“什麼奇效?”眾人同時疑惑的追問道。
“至於什麼奇效,那怕是要問問寫這古籍之人了。”元漠卿笑著把血玉交到蘇瀾手中,認真的囑咐道,“每日貼身攜帶即可,其他一切如常,還有幾日這餘毒便可清去,我便要回南契複命去了。”
轉過頭又看向修夜道:“好好侍奉你家主子用藥用膳,一月期滿之前再不可做那虛耗之事。”
“呃……是……”修夜一愣,臉刷的一下紅到了耳根,偷偷看了一眼旁邊坐著的蘇瀾,才發現他倒毫不在意似的,只是勾唇淺笑的看著自己。
“如此,我們便告辭了。”元漠卿轉頭看見林清溪一言不發的垂著眸,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他知道,溪兒定是不想讓他離開。可是沒辦法,這世間有著太多的身不由己,也有著太多應盡之則。
“呃……嗯,屬下告退。”林清溪堪堪回了神,臉上卻掛著一抹失落,微微垂了頭,叩拜著和元漠卿退出了殿外。
“師叔……”林清溪突然停下腳步低低的輕喚了一聲,元漠卿回過頭,看著他戀戀不捨的樣子,笑著向他伸出了右手。
遙遠的天際只剩下最後一縷霞光,柔柔的籠罩著他溫暖的笑容。夜幕即將降臨,就如同……他們此刻所剩無幾的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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