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起來了。”灰蘭道。
“啊,我還以為她得再睡一個多時辰,好好的伺候著。”太子說著話,並沒有走進來,又去了其它的地方。
稍刻,肖中提著藥箱去了沈梅霞處,臉色慘白著。
用罷早膳,太子妃湔往坤德宮。
天氣正是暑熱之時,早起來便覺有些個發悶,一絲的風都沒有,看不見樹枝搖晃。
見太子妃前來,臉上明顯印著紅紅的手指印,正說著話的皇后收起了話,目光四十五度的看向門口處,不在吭聲。
誠然,太子妃自打被冊立以來,勤勤懇懇做事並無有一句怨言,雖有謠言針對於她,卻也不至於此。但太子與太子妃之間事,別人又怎好插手?
上前與皇后與眾人施罷了禮,太子妃落座,掌事的宮女唐玉容端上來一碗涼茶,眼神之中自然是流露出對太子妃的心疼,卻又什麼也不能說。
“咯咯咯......”
一串銀鈴般的笑聲緊隨著太子妃的身後傳進來,眾人轉頭看向門口時,貴妃搖著扇子走了進來。
“早起來天就熱上了,”貴妃道,“我可是最怕熱了,冷天也沒覺得如此,簡直讓人上不來氣。”
“快坐吧!不論冷還是熱,滋味兒都不好受。”皇后道。
“呦,太子妃來了?”貴妃道,“也是剛進來的吧?這小臉呀,悶熱得通紅,一看便知有些熱得喘不上來氣了,跟我似的,咯咯咯......”
一陣安靜。
誰也沒有吭聲,都看出來太子妃的臉被抽得一片紅腫,偏偏就她一個兒看不出來,硬說成是跟她一般悶得透不過氣來,這到底算不算是指鹿為馬、胡說八道?
都說情趣想投的人生來的秉性相差不多,這話確實也不假;不過,反過頭來說,有些人在一起能夠相處得來,也真是臭味相同,就比如說太子與貴妃走得很近。
“謝恩貴妃的關心,我好著呢!”太子妃起身禮了一下道。
室內有些個尷尬的氣氛化解,皇后也暗自稱讚太子妃的肚量,非是其它些個妃子受得一點兒的委屈便跑到她跟前哭訴個不停之模樣!
雖然,往大了說,後掌六宮之權,宮中之事皆管;
但是,往小了說,兒子跟兒媳婦打架之事,床頭吵床尾合的,她也不好管。一味的去訓斥兒子或者兒媳婦都不太對,關係不好處,何況太子這個兒子,是過繼到她名下的呢?
稍刻,皇后說罷宮中進期的防高溫降暑之事,還是說了幾句嚴格禁止宮人在宮中傳謠之事,如再次聞聽到哪個宮人交頭接耳在說此事,立刻嚴懲不貸!
畢竟看著太子妃前一時臉頰之上剛下去的紅手印又捲土重來,而且被太子扯到暴雨中狂澆,心裡有些個不好受!
“這些個宮人是應當嚴懲,不分個輕重,聽到了什麼話都敢往外傳?也不尋思尋思這是否是大罪再傳!說白了,也不能怪她們傳話,都不識得幾個大字,上哪能知道所傳之話的輕重去?”
貴妃起身一邊往下抖落著因坐而貼上在身上的衣裙一邊不落話把的說道:
“但是啊,識得字的人、書院中讀書的人可是不對啊,做事之前就不想想會有什麼影響嗎?可能是,光顧著快活了,哈哈哈......”
難聽的話到底有多難聽,不過是如此。
外面的天氣悶熱令人喘不過來,而室更令人喘不過氣來的,卻非是因為悶熱的天氣所導致。
眾人知道貴妃一向敢說,卻也沒有想到她把話說到這份上,若說謠言身後的主使者就是她,還真說得過去,就憑藉著她這一番話,足以令她站得住腳跟。
“謠言止於智者。”
太子妃也站起身來,如她一般輕輕彈了兩下衣裙上因坐著而出的褶皺、若無其事道:“謠言製造者,總是隱藏陰溝暗角行這汙穢之事,料其也不敢站出來,不過是鼠偷狗竊無恥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