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坐在椅上剛剛醒過來的方良娣,揉著眼睛捏忪疑惑道:“嗯,沒說幾句啊?”
眾人的目光又轉移到方良娣的身上,有人暗笑不止,看著她睡得兩個臉蛋通紅的,上哪兒能遮掩住去,皇后口乾舌燥的說著,就好像給她唱催眠曲一般。
“太醫,方良娣也有孕在身,她若是也這般乾嘔起來,你們是不是也因拿不出來止住孕吐的方子,就會說她嗓子不好?”貴妃問道,”還愣著幹嘛?非得親眼看到方良娣乾嘔起來才有行動嗎?”
“貴妃,是要我們給方良娣把脈,確定孕事嗎?”老太醫躬身問道。
“廢話少說!”貴妃斥道,“三位有孕之人,若是一位的孕吐都醫治不了,要你們何用之有?”
兩位老太醫是面紅耳赤,一直紅到耳朵根上,上前,準備給方良娣把脈。
一路被忽悠著,死死的認為著自己懷孕的方良娣卻傻傻的坐在椅上,她還沒有醒過來,沒有意識到危險向她靠近。
雖然,事情出得突然,突然間貴妃命令老太醫給她把脈,但是,她堅定的認為自己懷孕,不怕老太醫把脈!
就在面紅耳赤的老太醫抬手要給方良娣把脈之時,忽聞得一聲:“太醫且慢!”
眾人抬頭看去,見太子妃邊說邊走向跟前,潔白如玉的面龐之上,一雙黑色的大眼睛,閃爍著寶石一般迷人的光芒,眾人無不感嘆,世間竟有生得如此美麗之人,仙女的柔媚不過如此。
“回皇后、貴妃,延慶宮中之人,自由我來管束,方良娣有無孕吐之事,不勞貴妃操心。待回至延慶宮之後,我自會傳命太醫前去,診治清楚罷,回報皇后。”太子妃上前禮道。
太子妃自是看得清楚,溫良娣在此時不懷好意以乾嘔做戲,找來太醫,而貴妃要以太醫診脈,方良娣詐孕之事來整治延慶宮,矛頭直指太子妃而來。
太子妃此言一出,貴婦自是覺得沒面兒,說著不用貴妃操心,實際上也就是掀開了溫良娣與貴妃合謀的詭計,想一箭雙鵰,既收拾了方良娣又讓你太子妃吃不了兜著走,過不好這個年!
“說得是,延慶宮中的人,延慶宮中的事,皆由太子妃一人去處理便是,我們還有這一大攤子的事呢!”皇后笑著道,“你們去吧!”
兩個老太醫,匆忙的與皇后躬身罷,匆匆而去,聞得貴妃在身後道:“別走,還沒給方良娣把脈呢?”
有皇后的命令在,誰還聽你貴妃指手畫腳,況且,這兩位老太醫隨從皇后身邊數十年。
“真是看不出來,太子妃前些日子孕吐吐得倒海翻江的,這一時就跟好人似的,我都以為你那孕吐是裝出來的?或者就一如剛剛那位老太醫所說,是嗓子幹癢痛吧?咯咯咯.......”貴妃邊說邊走上前,以手輕拍了兩下太子妃微微隆起的肚子。
一股百花園百花同時盛開,又摻雜著落葉泥土,繁雜的香味撲鼻而來。這一種香味兒,總覺得在哪兒聞見過,不單單是前些日子,太子身上粘來,似乎也在它處聞見過。
緊緊裹在身上的衣裙恰如裹屍布一般將她的腰身越是將腰身纏得緊,越是凸顯胸脯的凸出,雪白得讓人神志迷離、頭暈目眩......
“世間美的東西或許不多,但美,從來都不是裸露,從來都不是炫耀,即便你的身材確實凸凹有致。”太子妃心中暗道。
“貴妃過獎,感謝貴妃親手鋪月子房操勞之事,有孕者皆為延慶宮中人。”太子妃禮道。
“皇后吩咐我親自張羅著鋪這月子房,我哪敢不盡心盡力,尋思著方良娣最先有的身孕,頂數她的月子房鋪得精細,咯咯咯.......”
貴妃笑道,眼光不自覺的瞥了一眼坐在那裡發呆的方良娣。
可能方良娣還沒有弄明白,為何貴妃要太醫當著眾人面給她把脈,而太子妃卻寧可得罪貴妃也要攔下太醫?回延慶宮中另行診脈後回報給皇后?
這一種,被忽悠著的假孕,不知不覺將她推向危險的邊緣,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