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你也不要著急，我覺得玉華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沈芷青斟酌著用詞，看著顧玉華道，“玉華，你老老實實說，這些年你到底是怎麼過來的？你有沒有認真做功課？你也知道我們所有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你一定不會讓我們失望的，對不對？”
她和王爺是不是過於著急了，一聽顧飛雪的話就相信玉華這些年在雲峰書院沒有用功讀書，可是想想玉華這麼多年一向乖巧聽話，應該不會做出讓他們失望的事情。
說不定是顧飛雪為了打擊他們，甚至為了讓他們父子母子之間反目成仇，才故意搞出來的事情，必須要問個清楚，不能輕易上了顧飛雪的當。
然而他們都不知道的是，顧飛雪和蕭涼川怎麼會拿這樣的事情開玩笑！
就算他們兩個沒有在雲峰書院呆過，也沒有親眼看到顧玉華是如何玩物喪志的，可是在書院的入學制度改革之後，蕭涼川派了人徹底整頓書院的一切，自然清楚。
尤其是那些先生的教學資質與口碑，更是經過嚴格的考核考察，以免將來新的學生入學之後，會被有些先生差別對待，或者是消極怠工，從而影響書院的教學質量。
原本像顧玉華這樣不學無術的學生是不會引起學院那些好的先生的注意，蕭涼川也不會花費心思在他身上。
還不是因為顧玉華是顧飛雪的親弟弟，她和蕭涼川又在一起了，書院的那些先生就算不是為了攀權附貴，討好蕭涼川和顧飛雪，也肯定會將顧玉華的情況向他們兩個做說明，而他們也絕對不可能把好好的一個學生說的一無是處。
蕭涼川得知這些事情之後，也並沒有偏聽偏信，而是透過書院的各方面，從學生到先生，上上下下全都經過一系列查證之後，確定顧玉華是個什麼樣的人，才跟顧飛雪說了。
有的時候，確實有一些不實的言論會毀掉一個學生的一生，儘管蕭涼川和顧飛雪都不齒於顧錦程的為人而不與其為伍，可是於公於私，他們都不可能無緣無故毀了顧玉華的一生。
顧錦程和沈芷青在不明真相的情況下這樣想顧飛雪，的確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母妃，我當然不會了！”顧玉華雖然很心虛，可是到了這個份上，也只有咬牙不認，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我怎麼會是大姐說的那樣呢，我知道我資質平庸，所以這些年在書院我都是用功讀書的，從來不敢怠慢，父王母妃還信不過我嗎？”
他這些年的確花了家中不少銀子，可以用花錢如流水來形容，關鍵是這些銀子都沒有用在父王母妃所希望的地方，也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
這要是被父王母妃知道，後果不堪設想，可現在他哪敢承認！
父王母妃要是知道了真相，還不剝了他的皮！
然而他還是太年輕太天真了，完全不明白及時止損這個道理，如果他能夠在此時承認錯誤，並保證痛改前非，看在他是慶陽王府唯一嫡子的份上，顧錦程絕對不可能不管他，肯定要想辦法，儘量幫他爭取一個好的前程。
哪怕不能像之前一樣，順風順水，板上釘釘地進入官場，但是最起碼還能從現在開始有個謀劃，趁著他還年輕，一切從頭開始也還來得及。
然而他卻只想著矇混過關，先度過眼前的危機再說，還是在盡力掩蓋隱藏，只會讓他離正道越來越遠罷了。
“王爺，我看這其中想必的確是有些誤會，不如先查問查問再做打算，王爺覺得呢？”沈芷青倒也倒也沒有一口咬定顧玉華就是無辜清白的，而是想著先讓顧錦程消了怒氣，然後再慢慢查證。
如果蕭涼川和顧飛雪說的是假的，她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如果一旦他倆說的是真的，也能夠儘快想辦法補救。
畢竟像顧錦程這樣只知道發火動手，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好，你最好沒事！”顧錦程也是不想接受這樣的結果，看顧玉華信誓旦旦的，也有點相信了，重重一拍桌子，“我這就讓人去查，如果事實真如你所說倒也罷，否則你給我等著！”
說完站起身大步出去。
他必須把這件事情查問清楚，要不然若是顧玉華真的扶不起，再這麼下去可就來不及了。
“王爺慢走！”沈芷青送到門口，看著顧錦程雲遠，轉過臉來，眼神冰冷地看著顧玉華。
“母妃在，你、你怎麼這麼看著我……”顧玉華從來沒有見過沈芷青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嚇的後退了一步，勉強笑道。
“你還笑的出來！”沈芷青一點也不笑，表情也沒有鬆動的意思，聲音裡更是透著一股叫人心驚的陰森之氣，“你老老實實告訴我，瑾王和顧飛雪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比顧錦程要清醒的多，也冷靜的多，雖然對蕭涼川和顧飛雪的話多少有些懷疑，但是看到顧玉華現在的狀態，她心裡有一個非常不好的預感。
顧玉華還想矇混過關，假裝若無其事：“母妃，你怎麼還不相信我？我真的——”
“我要聽實話！”沈芷青一聲怒吼，聲音都拔了尖兒，眼睛更是瞪的銅鈴一般。
顧玉華嚇了一跳，整個人都不好了，臉色也慘白如紙：“我……”
“你這個時候本不應該回府，回來之後一切都不對勁，一定是出事了，你跟我說實話，到底怎麼回事，說呀！”沈芷青一邊叫，一邊狠狠推了顧玉華一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連著踢了兩腳，身體很虛弱，還是被沈芷青現在的樣子嚇到，顧玉華被這一把推的摔倒在地，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劇烈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我問你話你聽到沒有！”沈芷青上前就踹了他一腳，“回答我，瑾王和顧飛雪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回答我！”
說著又踹了一腳，是一點也沒留情。
若不是因為她不會武功，這兩腳就能把顧玉華從屋裡直接踹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