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罪大惡極?沈雨瑤,把話說清楚。”顧飛雪眼神冷然,神情平靜地看著她,“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無憑無據,壞我聲譽,我可要告你誹謗,誣告是什麼罪,不用我提醒你吧?”
“你少嚇唬人,我就說你怎麼了!你就是罪大惡極,你自己做過什麼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你敢做,還怕別人說!”沈雨瑤憤怒地說。
她當然知道誣告是什麼罪了,文鶯語和顧雲煙捱了五十杖,聽說她兩個都在鬼門關上轉了好幾圈,好不容易才保住了性命的。
她可不想落到跟她們一樣的下場,可看到顧飛雪這悠哉的模樣,她就是忍不住罵。
“我做過什麼,我自己當然清楚,我遭遇過什麼,你知道嗎?”顧飛雪淡淡地溫。
所有人都只在猜測她是不是“黑色曼陀羅”,是不是殺了那些人,怎麼就沒有一個人站在她的角度,她的立場想一想?
她又不是那種窮兇極惡、濫殺無辜的人,如果別人不是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她為何要對別人下狠手?
“遭遇?你能遭遇什麼?你不過是個廢物,所有人都哄著你,順著你,圍著你轉,你放著慶陽王府好好的福不享,非得跑出去招蜂引蝶,惹了什麼禍事,都是你自己不長眼,關別人什麼事?”沈雨瑤嘲諷地說。
她可不認為顧飛雪有什麼苦衷,不知道從哪裡聽到一些風言風語,再加上她自己的猜測,想當然以為就算飛雪在外面受了什麼苦,也是因為她不知好歹,從慶陽王府跑出去才會遭了禍事。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們話不投機,我沒有必要跟你解釋任何事,別來打擾我。”顧飛雪頓時沒有了跟她交談下去的興趣。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沈家把沈永望教導的不學無術,欺男霸女,卑鄙殘忍,又怎麼可能教得出好女兒來?
“你心虛了吧?我就知道你全都被我說中了!”沈雨瑤佔了上風,越發得意,不依不饒,“你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慶陽王妃溫婉賢淑,雲煙更是個知書達理,她母女兩個的善良你一點都沒學來,太讓人不齒了!”
顧飛雪但覺好笑:“你以為你很瞭解我嗎?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善良?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你若經我苦,未必有我善,少裝好人,滾開!”
不遠處的蕭涼川聽到她這話,眸子裡的光芒越發的幽冷。
看來所有人裡面,唯有他才明白顧飛雪之前到底經歷過什麼,她在替皇姑姑和她自己復仇的時候,又是怎樣的心境。
報仇不但是一條不歸路,而且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殺人遠沒有自己想象當中那麼痛快,有的只是無盡的迷茫、悲哀以及愧疚。
那不是對該死之人的愧疚,是對自己手上不想沾染鮮血,又不得不沾染了鮮血的那種罪惡感的愧疚。
從殺掉第一個仇人開始,他們也就不再無辜。
“你敢叫我滾開?你才滾開!你說的什麼亂七八糟,我聽不懂,總之你像你這樣的人,就不應該出來丟人現眼,就應該躲在家裡,把頭藏在褲襠裡,若不然顧家的臉面都被你丟盡了!”沈雨瑤講大道理說不過顧飛雪,只能逞口舌之快,透過罵人來得到一種心理上的優勢。
旁邊有些人聽到沈雨瑤的話,都露出了不滿的表情。
他們也都聽說過顧雲煙文鶯語狀告顧飛雪,說她就是“黑色曼陀羅”,殺了封家方家公子等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