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繃緊了神經。
李牧死死盯著那不斷靠近的人影。
下一刻,走出來一個血人。
更準確的說,是那個被煉成傀儡的金丹老者。
他的燈籠已經不見了,
全身都是抓痕和咬傷,皮肉翻卷,深可見骨。
腹部更是有個窟窿,一大截腸子都掉了出來。
這模樣,直看的眾人心顫。
然而那八歲的胖孫子,卻是一臉喜色,蹦蹦跳跳的來到血肉模糊的老者旁邊,取了他背上的罈子。
壇蓋已經合上,罈子表面,滲出黑色的粘稠物。
胖孫子歡天喜地的把這些粘稠物刮下來,大口大口吃著,吃的滿嘴黢黑。
吃了幾口,又想起了什麼,摳出一塊指甲蓋大小的粘稠物,遞了過去。
已經沒有人形的老者,連忙接過來,塞進嘴裡。
緊接著,他身上的傷,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活死肉,生白骨。
見到這奇效,眾人都是一驚,也有不少散修,眼神都變得貪婪起來。
包打聽忽然想起了什麼,驚呼一聲。
“壇中仙!竟是壇中仙!”
在場眾人都是疑惑。
唯獨乾老,眉頭微皺。
那胖孫子轉頭看向包打聽,咧嘴一笑,“你居然知道壇婆婆的身份。”
包打聽艱難地嚥了口唾沫。
“我,我也是略有所聞。”
“相傳北境蘆洲有壇教,將邪,呃,將靈物養在壇中,以精血、魂魄、妖丹等物投餵,壇中之物長成後,可敵仙人,因此也叫壇中仙。”
“你想說邪物的吧?”那胖孫子拍了拍罈子,咧嘴一笑,牙齒上還沾著黑色粘稠物,黑黢黢的,看著尤為詭異,“我這罈子裡,可不止有邪物,還有我的婆婆。”
他對旁邊的老者招了招手。
那金丹老者俯下身,用繩索將罈子捆住,背在背上。
“壇婆婆勉強吃飽了。”
“但這裡的鬼物,都是一二階的大小鬼,山谷深處的那些厲鬼才好吃呢。”
李牧盯著那罈子瞧了一陣。
按照這胖孫子的說法,罈子裡該是裝了他的婆婆和一隻長著「觸手」的邪物。
就是不知道是邪物吃了婆婆,還是婆婆煉化吸收了邪物。
也有可能,兩者是共生共存的關係。
有點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