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策……這計策也不是沒有,但要說良策……”
魏徵皺眉,微微嘆息。
其餘兩人也是。
世家門閥坐大,朝廷政局不穩,百姓遭受盤剝,誰不知道。但削藩這種事,輕易之間哪能行。
想當初漢武帝脾氣多大,
犯我強漢,管你是匈奴還是誰,拼著耗盡國力我也得給你骨灰揚了。
但是即便漢武帝這個莽夫頭子,在削藩這件事上,也是絞盡腦汁才想了推恩令這個計策。
在沒有激得“世家門閥”變成“各路英雄”的情況下,完成了削藩。
相當於是悄悄的給這群人下了套,然後才搞定了潛在的所謂群雄。
但這種詭詐之術用一次也就算了,陛下還能再搞一回不成。
再搞一回,這群門閥誰不知道陛下想幹什麼。
根本達不到隱蔽的目的,怎麼可能成功削藩,天下板蕩還差不多。
自從東漢倒下,神州都板蕩了幾百年了。
再接著板蕩?
這肯定不好,但是到底怎麼處理這些名為書香世家實為各地藩王的勢力,總得處理吧?
這辦法誰也想不出來,
硬要削藩,與其說是想辦法,還不如說是做取捨。
“這還能怎麼辦?”
房玄齡直接兩手一攤,本就蒼老的形象一下子彷彿又老了十歲。
“強行削,內亂,突厥趁機打草谷。”
“不削,這江山多半跟西晉一個結局,二三十年的功夫又得衣冠南渡……還是內亂啊。”
“唉。”
李靖搖搖頭,也是差不多的神色。
他如何不知道削藩的重要性,問題是怎麼削的動啊,根本連個思路都沒有。
一時間,四人都愁眉不展,
有策,卻沒有“良”策,正是這個意思。
房玄齡看氣氛太沉悶,喚來侍婢端上酒。
“算了,漢武的推恩令也不是一天兩天一拍腦門就想出來了。我等食君之祿,卻也不是神仙,先喝酒吧。”
常人都說借酒消愁。
可是酒入愁腸,問題依然在那裡,沒有得到解決,推杯換盞一陣更愁了。
只有杜如晦心中隱隱有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