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就往那更多的木排上跑去,那邊亮著的燈光多,看著三個人跑遠,曹和睿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罵道:“他們一定知道這麼回事兒,卻不告訴我們一聲,人全撤到後面,把前面讓出來撞,給我拿點清水過來,有藥沒有?我舌頭咬破了。”
從樹上跳下來的三個一路跑著來到了張忠這邊,看到不少的人都在這裡,開心地笑了起來,躲到棚子中,問道:“哪位是大好官?我們先給大好官磕頭,太厲害了,竟然在這邊有一片地,我們兄弟三個還以為會騎著樹直接衝海里去呢。”
“大好官哪有時間等你們磕頭,先把湯喝了,不然得了病就麻煩了。”過來一個當地的百姓,把手中端著的木碗送到了三個人的面前,只有一碗,一大碗,能裝平時的五小碗。
三人確實是又餓又累又怕又冷,低頭先喝了一口,等肚子裡暖和了,其中的一個人指著來時的路,問道:“大好官不會是在那裡吧?剛才我們三個就從那裡過來的。”
“那是壞官在的地方,以為跑前面就不會被海浪給掀翻,結果撞樹上了吧?該,他們有糧食和錢財,就是不想拿出來,看看他們再撞一撞過來不過來?過來那東西就不歸他們了。”
這個百姓恨透了柳紹卿四個人,連著他們的家人和下人也同樣恨,以前這四個人家中的家人和下人就經常到外面買東西不給錢,走路撞了人還打人,現在看著他們在那邊遭罪,別提多高興了。
三個人愣了一下,剛才說話的那個後悔地說道:“早知道就不跟他們道謝了,反也能撞到這邊,弟弟們,快喝,不能光等著被救,我們三個還有力氣,一會兒去幫著大好官乾點活。”
兩個弟弟同時點頭,不顧燙地喝了起來,三個人一看就是非常樂觀的那種,被洪水衝,騎著樹過來,能跑能跳。
他們安穩了,柳紹卿這邊有點挺不住了,下人們用最快地速度修著,可上游不停地往下衝大數,一個接一個,讓前面的地方根本就呆不了人,偶爾就會有人從樹上下來,有的是騎著,有的是抱著。
每一個上來的人都非常高興,借燈光,看著眼前這一片用木排連線起來的地面,朝著人多的那邊跑過去。
曹和睿坐在木排上,看著前面似乎又有一個黑影衝了過來,已經沒有心思去躲避了,在一陣晃動之後,對著旁邊的三個人說道:“不如我們也過去吧,再這麼下去,命都沒了,還要什麼錢財,他們想要就給他們。”
另外三個人也沒有心思管什麼錢財了,早就想過去,卻害怕丟了面子,有人提議了,那就好說了,柳紹卿咬了咬牙“那就過去,跟張忠好好商量一番,給他,都給他,他這是在吸血啊。”
四個人都同意了,帶著家人和下人,以及那些個物資和錢財,上到了大的木排陣中,聽到身後那不停的撞擊聲,一陣的後怕。
四個人找到張忠的時候,張忠剛剛睡了半個時辰,眼睛紅腫著,面色憔悴,這還是平時吃的東西搭配的好,不然早就累趴下了。
“大人,我們想了想,還是按照您說的來做的好,大人,東西都在這裡了,您全拿去吧。”柳紹卿非常不甘心地對著張忠說出了這番話。
張忠卻是把眼睛一瞪“誰讓你們上來的?你們自己有木排,還上來擠?所有的人都算上,有一個是一個,上來一個交五十貫錢,你們的東西和錢財只不過是給你們做東西所用。”
“啊?一人十貫錢?我家六十多人就是三千多貫?大人,我們沒錢了。”柳紹卿沒想到張忠這麼狠,在那裡委屈地說道。
“沒錢就寫個字據,先欠著,以後慢慢還,寫不寫?”張忠沉著臉問道。
“寫,大人讓寫那就寫。”曹和睿在旁邊認命般地說道,欠錢總比被攆下去強,活著才重要。
其他三個人也不想反抗了,跟著張忠到了一個棚子裡面,那裡已經有人研好了墨,筆和紙也準備妥當,就等著他們寫了。
四個人心中流著血,手哆嗦著寫下了這張欠條。
寫完了之後,曹和睿對著張忠問道:“大人,東西都送來了,我們是不是可以吃飯了?”
“吃什麼飯?還沒到吃飯的時候呢,等著吧,到了叫你們。”張忠扔下句話,又開始在人群中走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