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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黛玉送回了賈母處,賈母忙要招呼人送他回去,賈玦嫌麻煩,總共就門對門沒幾步路,還烏泱烏泱的,你要都是小姑娘、小丫頭倒還罷了,這二、三十號中老年婦女……
算球!
只說是薛姨媽已派人跟著了,賈母聽了,也就罷了,只囑咐他下了雪,慢些走道……
賈玦欣然應允!
三兩步進了寧國府,一併連薛姨媽派來的婆子也都打發了,自個提了小燈籠漫步這薄雪冥冥,雖烏雲遮月看不真切,卻更有一番朦朧意趣。
“渺萬里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也不管應不應景,一路上又吟又唱,誒~,就是頑!
“就這還要人跟著?真是,你要說別的我不敢,走一夜道怕什麼呢?哦,難道說賈珍還敢派強人,當家裡就給我打死~………死!”
賈玦嚇得一屁股坐到地上,聲音都拔高了兩個調,“嚯!好傢伙!什麼玩意?”
只見從小路邊上的林子,蕩幽幽出來個什麼東西,黑燈瞎火的也看不真切,只隱隱約約傳來幾聲女人的嗚咽……
我靠!賈玦被猛的這一下,心臟病都出來了,但到底強行鎮定下來,聲音打著顫兒質問,“好膽!什麼人?裝神弄鬼!”
“二叔,你來了~”
只聽一聲虛弱飄渺的呼喚,那東西影影綽綽走上前來,及至燈下微光這才看清,竟是可卿!
她此時穿一件單薄的白裳,已被雪浸透了,整個人披頭散髮,眼神空洞,臉上蒼白的沒一絲血色。
“可卿?你這…是人是鬼?”要是別人倒還罷了,見是可卿賈玦腿都軟了!她丫的有前科!
“有區別嗎?”只聽可卿幽幽一嘆,“妾身如今活著,又與死了何異?”
“活著就好!”賈玦這才鬆了一口氣,定了定心神,這才拿著燈籠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雪,“你不是在孃家嗎?怎落得這般模樣?我那大哥又欺負你了?”
可卿慘笑一點點走近,“倒還沒有,但只怕熬不過明日了……今日蓉哥兒派人強接了我來,只道讓我晚上兒想清楚,明兒去伺候……”
說著越走越近,竟直接靠在了賈玦的肩膀上,嚶嚶啜泣,“求二叔救我!”
啊這……
賈玦嚥了嚥唾沫,輕輕拍了拍可卿的後背,入手之處一片冰涼,唬了一跳,“這下雪裡你穿的又少,在這傻等做甚?害了病可如何得了?”
可卿把頭埋在賈玦的肩上只是哭,半晌才抬起一張梨花帶雨的清麗面容。
“妾身原先去了二叔院裡,那晴雯蠻橫的緊,說話又難聽,只一昧不讓我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