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該走了。”齊丹塵跟著起身道:“墟中還有很多弟子,散開了尋找黑衣人的下落,我才能尋個機會遇到你。他們太久不見我的蹤跡,還真怕會起疑心呢。”
臨分別前,木驚宇說道:“齊師伯,你回到無極虛中,還望能在這五天裡多打探一些情報,好讓晚輩能有所準備。”
“這是自然。”齊丹塵雖然滿口應承下來,但眉宇間的憂愁,還是沒能瞞過木驚宇。
“大師兄,萬事不可勉強。”雲沫說道:“保護好自己,別讓師尊懷疑,才是最重要的。”
“哈哈哈。”齊丹塵笑道:“小師妹,師兄我心中有數。”謝過雲沫的關心,齊丹塵看向木驚宇,拍著他的肩膀說道:“你也要保護好自己。現在各方勢力,可全都是圍繞著你在轉悠。而且我總覺得,你就是那個,能否讓九州安定下來的人!”
先是玉坤宮的人這麼說,後來花滿城在助他降伏墟字靈珠的時候,也說了同樣的話。如今連齊丹塵亦是如此,讓木驚宇感覺,肩膀上的責任更重了。
目送著齊丹塵隱入林中,木驚宇四面張望一番,確定無人在旁邊後,指著北邊方向說道:“芸兒,沫兒,咱們也走吧。”
因為和齊丹塵說了半天話,哪還能找到黑衣人的蹤影。畢芸和雲沫跟在木驚宇身後,朝北邊飛出幾十里路,依然不見他有停下的跡象,畢芸問道:“驚宇,你準備帶著我們到哪去?”
“極北之地,玉坤宮!”
“啊?”雲沫不解道:“驚宇,咱們不是剛從玉坤宮出來嗎,你怎麼又要回去呢?”
畢芸說道:“驚宇,你是不是要到玉坤宮求救兵,然後悄悄潛回九華山呢?”
“還是芸兒聰明。”木驚宇誇獎了畢芸一句:“不管雷堡主說的是不是真的,齊師伯的猜測能信幾分,我現在都不打算和太二前輩他們相見,化解誤會。”
雲沫說道:“這是為何?”
木驚宇控制著無吟仙劍放慢速度,緩緩說道:“不管他們先前的計劃多麼周密,如今都如同白紙一般,放在所有人面前,再無秘密可言。而齊師伯也說了,尚不清楚到底是誰洩的密。我如果和諸位前輩聯絡,肯定會洩露行蹤。”
“不管是通玄上人,還是隱藏身份的黑衣人,最終的目標都是我。所以,我還不能露面,只有暗中佈局,方有翻盤的機會。”
畢芸問道:“你打算怎麼做?光去求助玉坤宮,怕是人手不夠。”
木驚宇笑了笑說道:“我又不是和他們正面對抗,有玉坤宮這個正道第二大門派相助,足矣!”
原本在路上,漸漸成型的計策,此刻趨於完善。木驚宇忽然止住仙劍,對畢芸說道:“芸兒,你說得對,光有玉坤宮,怕真的不夠。你還要親自跑一趟,到妖冥殿去找到丹魔前輩幾人,約定在五天之後,黑衣人襲擊九華山當天,和我在九華山外的河陽小城見面。”
木驚宇把具體碰面的地方說清楚後,又叮囑道:“你一定要記住,千萬要告訴丹魔前輩,一方面要想辦法搞清楚北冥王的去向,同時還不能告訴太二前輩等人,我從玉坤宮出來的事情。”
畢芸說道:“驚宇,你的計劃到底是什麼!又是請求青蓮掌教相助,又是讓丹魔前輩出手。你不說清楚,我心難安啊!”
木驚宇昂首挺立,下顎微抬望著天空,雖然樣貌未變,但氣勢卻不同尋常:“自從木家村遭遇不測,跟隨莫大叔離開蒼雲山開始,我木驚宇就處處被人陷害,受到的冤屈不知多少!今天,讓我也嚐嚐躲在幕後,作為棋手運籌帷幄的感覺!”
畢芸和雲沫,被木驚宇的氣息所憾,心中對他的情感更深幾分。同時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人,他木驚宇真是可以依靠之人!
被木驚宇氣勢折服的畢芸,不再深究他究竟要怎麼做,乖巧地依偎在木驚宇的懷中說道:“我這就動身前往妖冥殿,不光要求助丹魔前輩,還要把常荷姑姑也請來。”
木驚宇知道,畢芸是擔心來的人少了,會不夠他安排的,笑著颳了下她的鼻子道:“常荷仙子久居妖冥殿,很少在九州中走動,你驚動她幹嘛?”
“好的,就依你。”畢芸戀戀不捨地從木驚宇的懷中離開,罕見地拉過雲沫的小手,和木驚宇的手扣在一起。
“畢芸姐姐,你……”感受著木驚宇手掌中的熾熱,還有畢芸手掌中的柔弱,雲沫的小臉瞬間羞紅。
“雲沫妹妹,不管咱們三人少年時有什麼誤會,不管你的父親是誰、師尊是誰。從你出現到如今,姐姐相信你對……對驚宇的心都是真的。”
雖然畢芸一開始,非常牴觸雲沫。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已經慢慢接納了她。
“在我離開的這幾天裡,驚宇可就拜託你照顧啦。若是我回來,發現他瘦啦、黑啦,可不會輕饒你的。”畢芸輕輕捶著雲沫的胸口說道。
幸福來得太突然,雲沫忍不住熱淚盈眶:“畢芸姐姐放心,我一定把驚宇照顧好。”
兩姐妹緊緊相擁,反倒把木驚宇扔到一旁。後者豈會甘心,伸開雙臂從外側將兩女摟在懷中,享受著片刻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