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睡不著嗎?”不用回身,秦雲川就從腳步聲,聽出了是木驚宇的聲音。
“萬千思緒,如群魔亂舞,攪的我頭都快炸啦,怎麼可能入睡。”木驚宇隨意拍打了一下地面,坐在秦雲川的旁邊。
秦雲川別過臉笑道:“給我說說,咱們兄弟二人研究一下,興許有意外的發現呢。”
木驚宇倒是想說,可臨到嘴邊,所有的疑惑不解太多,反倒不知該先說那一個了。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從不管黑衣人的身份,把眼前的困境縷一縷再說。
“秦大哥,你覺得我能憑藉魔斧裡的蚩尤靈識,讓一部分九黎部族歸降嗎?我總擔心……”
秦雲川一眼就看出了木驚宇的顧慮,接道:“你是擔心,這裡還有韓家或者大祭司的眼線,明著歸順,實則暗中通風報信,為你使絆子吧。”
“嗯。”木驚宇老老實實的點頭說道:“我剛才想了好久,要是不將蚩尤靈識就藏在魔斧中的事情說出來,難以讓他們信服。畢竟金櫻子雖然說這些人不願跟隨大祭司,可那是因為擔心會遭受失敗,變得和千年前一樣,面臨滅族的危機。要是情況順利,變得有利於我們還好,要是雙方膠著在一起,甚至對我們不利,難保他們不會臨陣反戈啊。”
秦雲川說道:“你說的可能不是沒有可能,但在沒有真正和這些族長碰面的前提下,所有的猜測僅僅是猜測,難下定論。”
木驚宇問道:“聽你的意思,還是想先救出金櫻子,然後試探各族族長的反應,再做決斷嗎?”
“是啊,九黎各族中真實的情況,你我所知有限。不和他們接觸,一切推斷都是猜想。”秦雲川說完,轉頭看著木驚宇道:“我現在最擔心的,反倒不是能否收服各族,而是擔心韓遙呀!這小子詭計多端,多少次都是他從中作梗。眼見九黎部族頹勢已現,會坐以待斃,什麼都不做嗎?”
“這個嗎……”木驚宇神秘一笑道:“哼哼,韓遙他聰明,難道我木驚宇就是個傻子嗎?今天,我也要讓他嚐嚐,被人算計的滋味了。”
秦雲川好奇道:“哦?看你小子的表情,是給韓遙下了個套咯,快給我說說。”
“你還記得奕宏嗎?”
“當然記得,那小子不是韓遙身邊的狗腿子嗎。自從九華山一戰後,就跟在他身邊。怎麼,你突然提起他是……”秦雲川心念一動,瞬間明白過來。
木驚宇恭維道:“大哥果然是大哥,我的小心思還沒說,就被你猜出來啦。”
不過,秦雲川並沒有想象中的高興,反而沉著臉說道:“奕宏跟在韓遙身邊多年,你是用什麼辦法收服他的?別最後被他們來個計中計,反被韓遙給利用了。”
“大哥儘管放心,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也不敢相信他呀。”木驚宇把勸降奕宏的經過說了一遍,最後說道:“他因為家人被韓遙囚禁的緣故,才對韓家死心塌地。可是,韓遙為了自己活命,不顧他的死活,已經讓奕宏心寒了。經過一路上的相處,我能保證奕宏徹底背叛了韓遙,真心為我所用。”
秦雲川還想多勸幾句,可見木驚宇信心滿滿的樣子,又不好多說什麼,只能最後叮囑道:“不管如何,你都要小心應付。對於你真正的打算,還是少讓奕宏知道,免得偷雞不成蝕把米。”
木驚宇說道:“不用我說,奕宏自己都知道收斂。他一路上基本什麼話都不問,就連最後分別的時候,也是先行離開,並沒有追問我和畢芸的去向。”
“這樣最好了,如果有奕宏潛伏在韓遙身邊,確實對咱們有利。只要正道各派那邊一切順利,九黎部族覆滅是早晚的事情。到那時,韓遙還能逃出你的手掌心嗎。”
提及正道各派一邊,木驚宇再次憂心起來:“其實,那邊的情況一樣嚴峻。想必你也知道,無極虛四派的私心。商議進攻幽冥鬼州的時候,他們就不斷推諉,不願跟著一同前往。雖說最後勉強同意了,可能出多大的力,就不得而知了。”
“出不出力倒是其次,我最擔心的是,他們和九黎部族有聯絡!”秦雲川眉頭皺起,沉聲說道:“你還記得在九華山時,我們曾懷疑過,通玄老兒可能和暗通九黎部族的事情嗎?”
“當然記得。”木驚宇回道:“後來在玉簫臺上的情況你都看到了,證明咱們只是多想了。要不然,他們哪還有人能逃出去。”
“可是,無極虛四派卻沒有受太大的損失!在當時混亂的情況下,偏偏他們四派能順利脫身,你不覺得可疑嗎?”
原本木驚宇已經不往這方面想了,可在秦雲川的提醒下,又起了疑心。站起身子,來回踱著步子,最後停身說道:“要不要我回去一趟,透過天機閣,提醒他們注意。”
“不必了。”秦雲川搖搖手道:“就算通玄老兒和九黎部族有聯絡,也斷然不會投靠他們。也許……也許他是向借刀殺人,利用九黎部族和北冥王,削弱其餘各派的實力。要是各派完蛋了,他無極虛四派又能生存下去嗎?”
“況且,咱們手中還沒有任何證據,貿然提醒各派,難免會讓他們分心,不利於牽制九黎部族。”
“好吧。”木驚宇點點頭道:“就依大哥所言,暫時不去關注無極虛。日後若是有情況,再去處理也不遲。”
經過和秦雲川的交談,木驚宇明顯放鬆了許多。伸個懶腰道:“小弟我連續趕路,早就疲憊了,先回去休息一會,等你累了叫我。”
木驚宇這一覺睡到天明,睜眼發現天色已經大亮。原來,秦雲川見他和畢芸兩人疲憊不堪,就叮囑周顏三人沒有打擾他們。
聞著香味,發現餘元修早早的準備好乾糧,一邊快速的填入口中,一邊埋怨他們沒有叫醒自己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