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芸還想再問個清楚,就聽黑土接著說道“白雲一個人對付不了他,你快快退回到廂房中去,我這就和白雲一起阻擋。”
黑土的身形還未移動,就聽見身後的高塔中,忽然傳出了靈智上人慵懶的聲音。
“呵呵呵,通玄師侄,這幾日是我無極墟主辦論道大會的日子,你不在太極廣場中主持大局,怎麼天剛亮,就闖到我泰來居中了。”
原本還氣勢凌人的通玄上人,聞聽此言後,頓時散去了全身靈氣,恢復了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衝著山林間的高塔微微欠身道“師叔,師侄今天貿然來訪,當然是有極為緊急的事情要和師叔商議。”
“哦?想我靈智在泰來居清修,已經有十幾年的時間了,基本不再參與墟中事務。想不到有什麼大事,能勞煩你親自前往泰來居,找我商議了。”
“呵呵,師叔真是過謙了。雖然師叔久居泰來居中,鮮少過問派中事務。但是,通玄可從來沒有忘記過,我無極墟中還有師叔這個長輩在此地啊。”
靈智上人聽到此話,先是一愣,緊接著就哈哈大笑道“想不到我這個老頭子,還能得你時時掛懷!也不枉我以前,曾對你有教導之恩呀!”
通玄上人說道“師叔的教導之恩,通玄可是不敢有一刻忘記。所以,這一次遇到棘手的事情,才會親自到泰來居中,請師叔出手了。”
“既然有如此緊急的事情,都勞煩你無極墟墟主親自來請我出山了,我若是還要避之不見,豈不是顯得我不識大體了?”
接著對黑白兩位靈童吩咐道“通玄師侄既然有重要的事情與我商議,你們就休要阻攔了。還是放他進來吧,可休要務了大事。”
黑白兩位靈童雖然心中極不情願,也只能聽從靈智上人的吩咐,不甘心的側過身子,讓開了中間的道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通玄上人透過。
通玄上人拱手道了聲多謝,這才施施然從中間的青石板路走過。從三人的身邊路過時,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頭看了一眼還躲在黑土身後的畢芸,衝其扼首微微一笑。三人還未反應過來他是何意,通玄上人已經邁步進入到高塔中去了。
這高塔不高,僅有上中下三層。只是因為建在懸崖峭壁上,因此才顯的高聳挺拔。
最上層,自然就是靈智上人,日常用來打坐修煉的所在。第二層則是一間空室,只在中間位置,擺放著一張太極圖案的鋪墊,是靈智上人用來休息的所在。而最下層,就是用來會客的地方了。
通玄上人推開塔門,剛剛邁步而入,就聽到咯吱一聲輕響,塔門又緩緩閉合。隨著塔門關閉,原本暗淡的塔室內,瞬間亮起了幾盞清油孤燈,將整個塔室照亮。
自打二十年前,靈智上人獨自守在這泰來居,看護化成靈石的黑白靈童後,通玄上人僅僅進入過這塔室不過兩次。這一次來,也不過才是第三次。
雖然二十年過去了,這一層塔室的面貌沒有絲毫改變。只見塔室正中的位置,擺放著一張桌子和兩隻板凳,其餘空間卻是空無一物。在四周牆壁上,則掛著十餘副圖畫。細細看去,能發現這些壁畫所畫的,正是靈智上人這八十多年的重大經歷。
趁著靈智上人還未下來的時候,通玄上人信步走到這些壁畫面前,細細觀看著。當走到第六副壁畫前時,卻突然停住了腳步。
只見這一副壁畫所繪,與前面幾副極為不同。簡單的幾筆勾勒出了一座高山懸崖,在懸崖頂端的平臺上,兩道身影正席地而坐,在夕陽的印照下,把酒言歡,顯得好不瀟灑愜意。
其中一人身穿太極道袍,正是靈智上人,而另一人則是頭帶沖天冠,身穿雪羽長袍。讓人一望之下,就心生幾分崇拜之情。
“原來,年輕時的妖皇畢洛,生的如此儒雅俊郎,卻又不失豪邁霸氣,當真是一代梟雄呀。”
聽他突然出聲,點破了壁畫上兩人的身份,顯然對靈智上人當年和畢洛的往事一清二楚了。只是,這段靈智上人的陳年往事極為隱秘,也不知道他通玄是如何得知的了。
“師侄突然造訪,師叔可沒有及時準備好上等的茶水招待,還望你能多多海涵呀!”
正當通玄上人,望著這副壁畫出神的時候,身後突然想起了靈智上人的說話聲。連忙收起臉上的神色,哈哈笑了幾身,轉過身來。
“師侄貿然來訪,擾了師叔的清修,本就是大不敬了。怎麼還敢埋怨師叔招待不周呢,只要師叔不怪罪與我,通玄就感激不盡了。”
自打通玄進入到泰來居中,雖然兩人言語中客氣非常,卻多多少少充滿了客套疏遠,實際關係遠沒有話語中的親切。
其實,少年時的通玄,曾經得到過靈智上人的不少教誨。就連這無極墟墟主的位置,也是在靈智上人的全力扶持下,才能安然繼承。
只是在五年前,靈智上人看護的黑白靈童重新出世後,認了他為主人,不再遵從無極墟當代墟主通玄上人的命令,才使得兩師侄之間產生了間隙。
靈智上人低笑兩聲,坐在了一張凳子上,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示意通玄上人也坐到了對面的一張椅子上。
端起了桌子上的一個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清茶,這才出聲問道“不知師侄突然到訪,有何要事要與我商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