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心安沒想過,自己來到異世界居然還得抗洪救災,現在急報如雪花一樣飄過來,沒有辦法,他只能坐鎮府衙。
江州城管轄六個鄉鎮,二十個村落,幾乎所有村落都被洪水淹,洪澇所過之處,房屋倒塌,被砸死砸傷的尚未能統計,糧食被沖走浸泡,剛分到的種子,以及牲畜,整個江州城外是一片哀嚎。
凌心安只能發動駐軍部隊和民兵開始參與搶救百姓,同時頒佈命令,任何商販不得囤糧囤生活物質,同時價格不得漲幅兩成,一切以百姓生存為基礎,任何乘機漲價,乘火打劫者,一旦發現,嚴懲不貸。
好在提前徵集了民兵,此時發揮了巨大作用,每個鄉鎮村落都派上了民兵前去救災,同時府衙開放糧倉,望江樓更是率先施粥施饅頭,給無家可歸者,酒莊醋莊停止釀造,將收購的糧食勻一部分出來發給受災群中,見此,三大商會同樣如此,立即在自家商鋪門前發放米糧,有布匹商會則是免費贈送禦寒舊衣,今年只不過還是春天,這場暴雨來的毫無預兆而且時間之久之猛,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但也有商會乘機漲價,甚至開始了哄抬物價,將府衙通告視若未見,凌心安無暇去處理,卻也讓人收集證據。
這一忙碌就足足半個多月,直至將所有村莊安頓完畢,沒有物資便傳送物資,沒有糧食便傳送糧食,春種再次上報朝廷,從朝廷糧庫分發。
同樣受災的還有袁州,青州和鄂州,這三個州本就相隔不僅,此次暴雨中他們也是洪澇氾濫,百姓受災嚴重,但如此迅速處置救治的卻遠遠不如江州城,這還是凌心安事後得知的。
半月之後,總算將所有的安置好來,此時恰好也是春種開始,沒有了暴雨,百姓們也開始了自家的一年之計在於春,哪怕洪水之中失去了房屋和家人,但生存下去才是根本。
尤其是和其他州相比,江州是給錢給糧幫助受災百姓儘快恢復春耕,沒有任其自生自滅,凌心安還多次下鄉和民兵一起組織救災,發放物資,而朝廷的遲遲未到,都是府衙這邊率先墊資,一時之間,凌心安的大名徹底在民間響起,使得其他州的難民紛紛湧入了江州城外。
剛剛妥善處理好了本地災情,凌心安根本就沒想過會有難免湧入,對於曾經生活在一個繁華和平時代的青年,實在是沒想過難民,所以一時間望著江州城外熙熙攘攘的難民,凌心安怔住了。
“大人,難民絕不能入城。”段清和郭松一同聯袂道。
站在城牆上,城衛已經遠遠的將難民擋在城外,凌心安望著眼前的一幕,實在是難以想象,僅僅只是一場暴雨,為何如此多的難民。
“都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嗎?”凌心安道。
“大人,大部分是鄂州百姓,少部分是青州百姓。”段清道。
凌心安點頭,這兩州都是在江州上游,降水量應該都比江州大,所以受災自然也比江州嚴重。
在江州下游的信州和袁州,並無嚴重,他們已經遠離了長江支流,就算下雨,也不至於如此洪澇,而黃州雖然也在長江邊緣,但他和青州幾乎平行,青州與黃州之間,恰好隔了一座山,雖然是在長江下游,卻將長江水流繞道而行,所以千百年來,黃州很少有洪災之禍。
“先發放物資,然後就近安排,問這些百姓可否加入江州城。”凌心安想了想道。
郭松立即一怔:“大人,萬萬不可,難民若是加入江州城,安置不妥,容易滋生事端。”
凌心安嘆道:“先統計人數,看看有多少,我看這拖家帶口的也不過兩三千人,我們城外不是有建了很多當初自願搬出城外,尚有一些多餘的房舍嗎? 如果他們願意留下來,便留下來。”
“可是,大人,這些人就算安置下來,沒有衣食,也難保不鬧事。”郭松再次道。
凌心安道:“跟那些商會說,讓他們去招工,首先先招這些難民,再看看這江州城周邊的鄉鎮,有沒有荒地的,如果誰願意,便給他們一些春種和銀兩,只要開荒成功,便給他們江州城戶籍,秋收之後,可酌情減免賦稅。若有青年不喜農耕,便讓他們加入民兵,同樣有俸祿。”
段清沉吟一會兒:“大人,這倒不失為良好政策,若是還有源源不斷的難民呢?”
凌心安冷笑道:“我就不信作為青州首府,他居然不顧自己轄下百姓跑到我的地盤上來而不害臊,至於鄂州,本來就跟我們相鄰,如果再有難民而來,便直接沿路設障,就地安排,江州城內建設不得耽誤。”
“是,大人!”二人連忙應道。
此時,竇開的身影出現在轉角,看到三人連忙開口:“大人,下面難民說要見大人一面。”
凌心安皺眉:“為何?”
竇開道:“有難民說想見見大人而已,並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