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脹相剛要把正向咒力投入術式,才發現、原來漫過鞋尖的黑泥實際上根本沒碰到他的鞋底。
──是無下限。
「你們居然沒人去試一試天上的黑泥杯!哎,虧我稍微期待了一下。」跳脫的少年音跟著傳進脹相耳朵裡,另一把沉穩的嗓音緊隨其後反駁:「那不是非常明顯的靶子嗎?別隨便把人當笨蛋、悟。」
──無下限術式包裹出來的不可見球體開始在黑泥佔領區下沉。
很快。
約莫只有不到半秒鐘的反應時間,不是反應神速或提前有準備,洗一遭免費黑泥浴是免不了的。
跟五條悟、夏油傑組隊出門以來,帶孩子感受始終鮮明的九相圖之首,只得搶在視野徹底陷入漆黑前,再次確認三人之間基於束縛與他的術式變異效果的單向定位足夠穩固。
──不會,再弄丟任何一個弟弟!
黑暗至。
.
昏暗間。
空無一人的地下道,一道人影拖著重度燒傷的半邊身子,搖搖晃晃地往前行進、沿階向下。
直到那些靈魂被扭曲、軀殼被異化的「人類」成群攔住去路,死氣沉沉盯住這個隨時可能傷重不治的人……的咒術師,他才緩緩停步,恍惚,然後自我壓榨般一鼓作氣爆發!
填滿地下空間的扭曲人類自然非敵手,纏裹著布的鈍刀照樣一刀一個,比砍瓜切菜都利落。
但這只是力量級別差距的輾壓罷了。
螳螂捕蟬,黃雀仍悠哉在後,眼看著前者剿滅它的勞動成果,才現身,一手按住知覺越發遲鈍的咒術師胸膛,惡意昭然。
盡管它的舉動像在提供支撐;明明是天敵關系的咒靈與咒術師,居然也能像老友偶遇那樣表面心平氣和的對話。
以一人一咒靈為中心點,在他們對話之際,左右兩端竟先後來了人!
一邊是剪票口,櫻發少年從轉角闖入;一邊是臺階,沒有人走下來,那夥人是瞬移般突兀出現,其中的白毛在這種出場下由為醒目。
「五條老師!」
「五條、悟?」
「五條先生……」
三個聲音,三種反應,語意裡無一例外的包含著遲疑。不過吧、截然不同的反應也有!
脹相視線剛恢複清晰,目擊對峙,立刻合掌擺出穿血的起手式──百斂。
「穿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