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只是受傷。”
池川奈看了他一眼,繼續問:“餘黨沒清理乾淨?”
“處理掉了。”
“這不是很好的結果嗎?”他表情奇怪,“你們對於好結果的要求到底有多高?”
“……但是我沒能把你帶出來。”赤井秀一開口的聲音有些啞,他垂眸看著對方,神色複雜。
老實說,池川奈的身高算得上高,穿衣時顯得消瘦,但其實身上都是流暢的肌肉曲線,很少會有人把他和‘小隻’這種詞放在一起。
但是在四十多歲的男人面前,這點似乎又不怎麼夠看了。
無論是身形還是年紀都小,小的像是一隻手就可以完全籠住,等他到了這個年紀再看對方時,多出來的十餘年人生經驗讓他很容易就能看出他在想什麼。
小,很小一點。
小到像是能輕易地摟住,帶回去藏起來,藏在他那個池川奈已經生死未卜十餘年的世界裡。
他皺了皺眉頭,把這個莫名其妙的想法揪了出來。
換做平時,這可能只是一個小小的念頭,甚至在翻湧起來時,他都只會對這個想法一笑了之。
但是現在,這個念想卻莫名其妙放大了起來,他甚至需要努力才能抑制住付諸實踐的衝動。
不太對勁……
年長的男人思索著,隨後,他在空氣當中捕捉到一縷若有若無的巧克力香。
浴室裡開著熱風和換氣,這股帶著果酒味的甜香非但沒有被衝散,反而愈發濃郁起來。
而且是……格外熟悉的味道。
不知道面前的人在想什麼,池川奈蹙著眉毛,正在思考對方的話。
沒有直接說死亡,只是說沒能帶出來。
恐怕這個意思是,在對方的世界裡,自己在他們消滅組織時就失蹤了。能得到生死未卜這種評價,估計是消失在倒塌或爆炸的建築物裡。
所以才不知道到底是離開了,還是湮滅在爆炸裡。
明明是很簡單的因果聯絡,想完後他卻只感覺一陣頭疼。今晚接收了大量的記憶,大腦像是超負荷運轉過的機器一樣,一點簡單的指令都會帶來眩暈。
面前沉默的人卻在此時貼近過來,湊到側頸位置,像是在探究什麼。
“你幹什麼……”被這一下激得炸毛,他猛得往後躲了一下,沒好氣道。
“你的脖子。”赤井秀一目光暗沉,“到底是怎麼回事。”
浴室裡的巧克力味已經濃郁到無法忽視的地步。
即使已經過去了十年,不過他可沒有忘記當時在昏暗的雜物間裡,池川奈怎麼取掉脖頸上的環來‘審問’他的。
和當時一模一樣的巧克力味,而且確實是從後頸傳來的。
他伸出手,滿是槍繭的粗糙指腹在對方沒反應過來時,撫過後頸面板。
異色的瞳孔瞬間收縮。
池川奈一把開啟赤井秀一的手,後知後覺捂住了自己裸露在外的後頸。
糟糕,完全忘記了這件事……
他之前在進浴室前換衣服的時候,把頸環一起取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