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呼喊聲止住了,雲九姬用力甩了甩頭,暗罵自己定是魔怔了,才會聽見商祈的呼喊,喝了口水,再難入眠,於是坐在院子的鞦韆上,抬頭看著月牙與密佈的星辰。
“我壓死你,服不服?這下聽話了,等下見血了,別怪我……”
直到再一次聽見門外的商祈的微弱的聲音,雲九姬確定不是做夢,提著燈籠開啟大門,看見門外停了一輛馬車,而聲音正是從馬車裡發出來的。
她揭開簾子,這一看不要緊,看了讓她嗔目結舌。
高大的呂一竟被商祈騎在身下,商祈臉紅的滴血,還整的衣裳不整,露出了強壯的胸膛,在燈籠的照射下色澤誘人。
而呂一白褲檔上染上絲血跡,褲子還被他撕了個大口子,露出還算白的大腿,頭髮凌亂,喘著粗氣,這場景怎麼看,怎麼讓人臉紅心跳。
非禮勿視,雲九姬不好意思的別開眼,“發什麼瘋,大晚上的跑這裡來,咳咳……”
“哼!” 見主子心心念唸的負心丫頭來了,呂一生氣的別過臉,就是她讓主子淪落成這樣子。
這一幕落到了雲九姬眼裡,她懷疑呂一與商祈的廝混被她發現了,呂一這個表情定是惱羞成怒了,這事可不光彩。
“天啊!難怪商祈與女人不親近,原來是與呂一侍衛有了私情。”雲九姬心裡腹誹了一句,迅速的放下車簾子,把燈籠扔在了地上,火急火燎的往隱居狂奔,關上了大門。
而商祈鬧了這麼久就是想見雲九姬一面,抬起頭見了心心念唸的人才掀開車簾,突然又跑了,又激動又生氣,氣血上湧加上酒氣,竟不爭氣的昏了過去。
如果她再靠近一點,定會聞見商祈身上的酒氣,可是先入為主,看到那一幕,她雖是懷疑他大晚上的來這裡的動機,但是這麼香豔的場面,她真的槓不住,不願細究。
天真的呂一以為雲九姬看出來商祈醉酒了,也看出來他的手被主子咬的受傷了,卻忽略了晚上燈光昏暗,雲九姬沒看清,誤會了他倆行苟且之事。
真是生猛!雲九姬揹著門,按著急劇伏動的胸口,少兒不宜啊!
呂一把商祈扶起,忍不住嘀咕道:“主子,早就叫你別胡來了,你偏偏不聽,現在發現丟臉了吧!我的主子,你真是人才,明天看你怎麼見人。”
隔著門,雲九姬聽到這意有所指的嘀咕,大腦都成了漿糊,要不要這麼搞刺激?直是世風日下。
看了眼緊閉的大門,呂一更是為主子鳴不平,大晚上的跑這麼遠來隱居,做為主人也不留宿也罷了,看了一眼就關上大門,為哪般待客之道?真是好一條白眼狼!
“哼!雲九姬你還在不在?如果在就吱一聲,今天晚上的事最好瞞下,休要傳出去,對你好,對主子更好。”
呂一對著門喊道,他可不希望明天主子醒來,想起這件丟臉的事,大半夜跑到隱居來發酒瘋,要讓他知道一向驕傲的自已做了這樣的蠢事,不得氣的一頭撞死。
從十歲跟著主子的時候,就見他運籌帷幄,高高在上,睥睨眾生,哪曾做過這麼丟臉面的事。
“咳咳,知道了。”雲九姬乾咳了兩聲回答道,開玩笑,這種事她怎麼敢往外傳,真是大開眼界啊!
直到聽到馬車軲轆轉動的聲音,雲九姬才再次開啟門,看著車馬走遠,還殘留那盞燈籠孤零零的扔在地上,她拾起燈籠打了個寒顫,關了大門往屋裡跑。
第二天一大早,春桃看自家小姐頂著一雙熊貓眼,關心的問道:“小姐,沒睡好?”
雲九姬打了個哈欠,坐在梳妝檯前臺想起咋晚上的活春宮,扯謊道:“昨天做了惡夢難以入眠。”
叩門聲響起,雲九姬望過去,見雲九哲已洗漱好,收拾的乾淨利落。
小滿跟在後面,笑道:“小姐,您說過今日要帶公子去東市,這不,公子早早起來準備了。”
雲九姬伸出蔥白的手,任由春桃打了些黑色的墨石膏,“嗯,等下表哥會過來接我們,我們一起去。”
正說著,白元修已叩響了大門,小滿開啟門,商祈攜同一位與他年紀相仿的少年走了進來。
剛好,雲九姬也換上了一襲男裝,走了出來迎接。
“難得今日沐休,學院不用上課,我帶了我的同窗李耿一同來接你們,他一直嚷嚷著要見你們一面,盛情難卻。”白元修介紹道。
原來他就是李耿,雲九姬朝他行禮打招呼,“見過李公子,早聞大名了,歡迎歡迎。”
她聽表哥提起過他,他是外鄉人,父親是小有名氣的仵作還算有點積蓄,在帝都租了個小房子,還專門買了馬車代步。
只是中宗學院的學子嫌棄他時而懦弱,時而神神叨叨,隧只結交了白元修一人,好在他是個講義氣的主,在白元修淪為賤民也不曾嫌棄,反而收留他同住。
李耿打量著雲九姬,見她一介女子打扮成男子的樣子,甚覺有趣,想起剛剛看到的破損衣物,又開始神神叨叨了。
“久聞雲小姐大名,剛剛在下在隱居門外,看見了一破損衣物上有血跡,觀察血液色澤,聞了血腥之氣,猜測定是昨夜子時之後留下的,不知雲小姐可知道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