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依商祈那眼中容不得沙子的性格,哪能不查出幕後兇手?
且這個兇手還是在祈王府的地盤周邊擄人,這不太像他的風格?
雲九姬眉頭緊鎖,思忖著這其中的門道。
商祈見她一臉糾結,冷笑道:“怎麼,還有事?雲小姐莫不是想留在祈王府用晚膳?”
雲九姬剛剛萌生那顆對他的敬重之心,在這一句話的功夫險些要破功,暗暗告誡自己,面前的是自己的恩人,一定要鎮定,鎮定,再鎮定!
罷了,既人家不要禮物,還能真的強來不成?人家都要趕人了,再不走未免太不識相了。
“既然殿下不喜歡,我也不強塞了,如果殿下日後有什麼事情,小女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既然禮物不要,就留著日後有機會再報,雲九姬自詡是知恩圖報的明理之人,哪能白白欠人恩情?
“哦?”商祈挑眉一笑。
雲九姬道:“當然,小女說到做到,只要不是殺人放火,有違天理之事。”
商祈點頭,臉上帶著一抹戲謔。
雲九姬心裡有一絲不祥的預感……
三日後,帝都縣丞府,牢獄。
張茁靠在黑暗的牢獄牆角,獄中的腐爛之氣在空氣中瀰漫,他瑟縮的抱住自己破敗的身體,人高馬大的身軀才堪堪幾天瘦了一大圈。
他沒有料到自己做了一輩子強盜打手,會毀在那幫宵小之輩手裡,還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麼?沒辦法,誰叫他受制於人?
牢獄的門開啟,縣丞大人神色冷冽,跟在獄卒的身後緩步走來。
張茁抬起頭,見獄卒舉著火把驅散了牢獄中的黑暗,他激動的站起身,卻因身子不穩,一個趔趄倒在了地上。
獄卒搬了把椅子放在牢房中,縣丞大人端坐在椅子上,認真的審視著他。
張茁感覺被他看穿了一般,臉上閃過一絲忐忑,喊道:“大人,請輕饒了小人。”
縣丞大人不怒自威的道:“犯人張茁,我對外聲稱你暴斃身亡,結果你家中出大事了,你可知是誰下的毒手?”
張茁聽罷,臉上嚇的登時發青,身子不停的顫抖,激動的連滾帶爬爬到縣丞大人身前,顫抖的抓住縣丞大人的衣角,帶著哭腔道:“大人,我家妻兒現今如何?”
縣丞大人臉上似有遺憾之色,半晌都不曾出聲。
“大人!請告訴我,我家眷現在如何?”
“幕後之人你還不老實交待,好生糊塗!”縣丞大人臉上動容,無奈的一拍大腿。
“媽的!是不是他們殺了我妻兒?”張茁用力捶打著地板,像一頭受了傷的豹子眼睛猩紅,恨不得現在就找那些人拼命。
抬起頭看見縣丞大人那張正氣凜然的臉,恨他竟使陰招,索性破罐子破摔,臉色猙獰:“大人,為什麼要謊稱我暴斃?這下你如意了?”
“這事不能怪本官,為何你死不承認有同黨?我只能引他出來,你不與我交實底,將來你的家人被同黨害死了可不能責怪本官,本官已經盡力保護你的家人了,你要知道雲澤府的小公子背後的人是祈王爺,你還想瞞著真是愚昧至極!”說到這裡,縣丞大人遺憾搖了搖頭。
張茁聽他話中之意他家人還沒有死,漸漸安靜下來,停了片刻,乞求道:“大人,我可以承認,只求大人能從輕發落,保我家眷的安全。”
縣丞大人點點頭,“這個自然,你早說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是青崖館的無機。”張茁見瞞不住了只能抖落出來,他現在悔的腸子都青了,早知如此他早該舉家遷出帝都避難了,結果受置於人不說,還把家人推到了懸崖上。
衙門內堂,雲九姬耐心的等著縣丞大人。
縣丞大人從獄中回房間,遠遠的瞧見雲九姬正拿起棋子在棋案上擺弄著,走過來道:“雲小姐,你說的方法果然不錯,那犯人已招供了,青崖館的無機參與的此事,綁架令弟就是他的主意!”
“青崖館?”雲九姬一臉茫然。
縣丞大人咳嗽了幾聲就近坐下,緩緩地道:“青崖館乃是專門出面首的地方,無機在青崖館賣藝不賣身,此人算得上在面首圈中小有名氣琴師,至於他為什麼會參與綁架小公子,本官還待細查。”
雲九姬站起身施禮道:“那就辛苦大人了,小女就等著大人的好訊息了。”
“這是本官分內之事,雲小姐乃是苦主,不必如此客氣。”縣丞大人擺了擺手,笑道:“九小姐頗有云將軍的風采,能第一時間想到這個主意,小姐的天資聰慧的很吶!”
雲九姬低下頭,淺淺一笑,“大人過譽了,小女這點才智在大人面前真是搬門弄斧了,大人莫要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