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婆子一琢磨,好像也是哈,人姑娘樣樣出挑,憑什麼要委屈了自己嫁那這樣那樣不如自己的。
王婆子聽的好笑,搖搖頭,道:“這又不是做生意,哪能一板一眼的比較。這兒女親事,從來都是互相打補丁,各有長短可論。”
秋婆子恍然,很快恢復了先前的勁頭,對著蕭善道,“可不是,差點兒被你這丫頭糊弄了。”
秋婆子心想:你縱然出色,可論起家世就差了些,又沒有父母長輩照應,兄妹二人到底單薄了些,只是這話說出來不好聽,索性還不到說這個的時候,她先咽回了肚子裡。
怪不得自己當不了官媒婆,她還是心腸太軟,太容易被對方影響了啊!當年她也是同大姑姐一同去衙門考過試的,奈何最後一道考試,她因口舌上不夠花,沒能得中。
好在大姑姐不是那等為了銀錢而罔顧事實、將黑白顛倒的人,雖有修飾誇大,額,那也實屬眾所周知約定成俗的合理範圍內。
如此,她雖然也為自己沒有考中而覺得遺憾,但想想官媒裡並非全是不擇手段弄虛虛假的媒婆,隨後也就心頭釋然了——
只剩下指甲蓋大小的,為官媒沒有抓住自己這樣的優秀人材而產生的一點兒喟嘆。
畢竟哪怕自己沒有官府封的頭銜在,卻也實打實的湊成了好幾對恩愛甜蜜的夫妻。
扯遠了,秋婆子攏了攏心神,追問道,“姎兒啊,你看你什麼時候方便,我帶你去我大姑姐那裡坐坐瞧瞧?”
蕭善額角一繃,瞧畫像?其實大可不必!她就是要嫁人,也絕對沒有定居太原的意思。
倒不是嫌棄這地方,而是這裡的族人曾經欺負過她和兄長,單純的沒什麼親戚值得留戀。
往後兄長做了官,她打算就定居京城了,等到兄長外放,那時候也該娶妻成家了,他夫妻去赴外任,自己留在京城的莊子上閒散度日就挺好。
這樣的日子說出去羨慕的人大有人在,可她真要這樣做了,卻是會被閒話的,彷彿不嫁人的女子在世人眼中同罪犯沒什麼兩樣。
蕭善自然不懼怕那些閒言碎語,且官府也允了女子可以不嫁人的,只是罰銀一年比一年多,直到四十歲往後才會定下一個確定的罰銀數目。
這些於她而言,都不是問題,不靠兄長,這罰銀她也交得起。
只是觀念這種東西難改變,就是現代對於女孩子不嫁人的做法,爭議也是很大。
眼下她已經十七了,翻過年十八還沒嫁人的話,就得交錢了。
秋婆子她們最近一直催促,大概也有這個原因在,可委實有些熱心過頭了。
雖不知她為何這般熱心將自己嫁出去,但目前看來總歸是一片好心,時不時被人這樣關懷,倒叫她這樣素來溫和向善的仙女,有些不好意思了。
罷了,反正自己就要走了,離開前哄一鬨,安撫一下她好了,省的對方一片熱心腸總是落到地上,看起來也怪打擊人的。
“行啊,瞧瞧也無妨,待我忙過這幾日空下來了,就隨秋媽媽去瞧,只是條件卻還得按照我說得來。”
這樣即便是傳到了王爺耳朵裡,咿~他應當能聽出來自己只是在敷衍熱心腸的秋媽媽吧!
到了廚房,好在正有燒好的熱水,蕭善舀了滿滿三桶,蓋好蓋子拎出去,她站在中間,前後是兩個婆子,三人抬著回了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