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出這個問題時,你其實有了大致的答案,需要的只是眼前人給你個痛快。阿諾德也不含糊,直接告訴你答案。
“除了你和艾琳娜之外的人。”
不遠處適時在夜空中綻放的花火照亮了你和阿諾德所在的角落。一瞬的火光,讓你看清了阿諾德手背上的戒指。
是詛咒。方才阿諾德說過的話在你腦海裡一閃而過,緊接著,你聽到了血液倒流的聲音,放大的瞳孔倒映著雲朵狀的戒指,隨後從幹啞的喉道中擠出的是你的聲音。
“為什麼...?不對、這種東西該扔掉!”
比你想奪走戒指的手更快的,是阿諾德握住你腕部的手。他力氣要比你大得多,在他教導下的你又怎麼不知道他與你的區別?
可是這些都不是現在的你該考慮的事,你要做的是把會詛咒你師長、親友及戀人的戒指拿走、扔到西西裡最大的海裡,讓它們有多遠滾多遠。
被限制住的只是一隻手,訓練出肌肉記憶另一隻手下意思朝阿諾德的臉沖去。沒有眨眼空隙的時間裡,擋下你攻勢的阿諾德順勢從口袋裡拿出手銬,成功將你能用來掙紮的雙手銬住。
“等你冷靜下來,我就會放了你。”
清冷的聲音打消了你用腳偷襲阿諾德的想法。你很生氣,也很難過,兩種情緒交融在一起,令你無法分辨出現在的自己需要的是什麼。
而站起身抓住手銬的阿諾德在你悲憤交加的表情中,摻雜著無奈的嘆息出聲。
“即使你扔掉也來不及了。”
“什麼意思?”
對上你因無助而布上一層水霧的雙眸,阿諾德吐露出你最不想知道的資訊。
“在不久前,繼承儀式已經完成了。”
聽到這個答案的你怔在原地,空白一片的大腦連最簡單的處理資訊的能力也一併失去。
這意味著即使你又哭又鬧,讓他們知曉你的憤怒和難過也無法改變既定的事實。你的家人、朋友和戀人,到死後都會困在那枚令你痛恨的戒指裡。
而那枚戒指給予他們的,是常人無法接觸到的力量。隨之帶來的,還有名譽和權力。
但這些真的是他們想要的嗎?是你期望的未來裡想看到的嗎?
不是,你想要守護的不是這麼沉重的東西。亂成一團的大腦失去了思考能力,連調節情緒的功能也一併消失。
你不想說話,即使說了也不知道現在該說什麼。打斷你亂成一團思緒的,是阿諾德清冷的聲音。
“冷靜下來了嗎?”
冷靜大概是離現在的你最遙遠的詞。
“沒有,就這麼銬著吧。”
話音剛落,禁錮住你雙手的銀質手銬從腕部脫落,連帶著先前以阿諾德為支點的身體也一併回到紮得面板瘙癢的草地上。
身旁的草地響起衣物和草根摩擦的聲音,阿諾德回到了剛才坐的位置。再次對上阿諾德無奈的雙眸時,大鬧一場的你朝他道出了此時最真實的想法。
“你也和他們一樣討厭。”
你和阿諾德都清楚,這是遷怒。
坐著兩人的空地上又陷入無盡的沉寂,時間久到不遠處的花火都放完了,身旁的阿諾德輕語著意料之外的答複。
“那就討厭吧。”
阿諾德不認為他是自負的人,他只是相信自己的實力罷了。所以,在giotto說起戒指的由來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的詛咒,阿諾德的反應與平日裡的相差無幾。
讓他在意的是理應出現在這場會議的你並不在場,以往會黏著你的藍寶和g也一副再正常的不過樣子。
顯然,你被排除在會議外。而將你排除在會議外的,肯定是坐在主位上詢問他們是否繼承戒指意願的giott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