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的方式
自戰爭開始,gating很少再為什麼難過或迷茫。他記得第一次上戰場時,他為了保護giotto奪走了不知名的生命。即使奪走對方生命的是他的槍,他也做了好久的噩夢。
除此之外,還有身邊的同伴接二連三的死去,戰死、病死,亦或者為了保護同伴而死。他第一次産生迷茫時,giotto的話讓他重振信心。
“為了死去的同伴,我們要活著。”
giotto消沉過後恢複了精神,就是這點讓他既羨慕又越發堅定他跟對人了。
但很長一段時間,他的十六歲後半年所做的夢,都是鮮血與槍聲的噩夢。
唯一讓他有所安慰的,是小鎮居民見到他們時安心的面孔,你和giotto的相處、愛哭的藍寶在你面前總是故作堅強的樣子,還有你為他們跑上跑下的樣子。
母親的擔憂,父親的誇贊,還有giotto和其他夥伴的關心。
這麼一想,支撐著他的事物還不算少。
十七歲前半年,母親開始生病,鎮上的醫生看了都說治不好。向來堅毅好強的父親為母親的病落淚,想將母親送去王都治病,卻被母親拒絕了。
他記得母親在死去前說過,她知道自己沒救了,比起為了治病花費時間和金錢,不如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陪在他們身邊。
“要是可以,真想看到gating以後的妻子啊。”
母親說完這句話就安詳地走了,如同睡著了一樣。
父親和他都沒有為此消極很久,該做的事仍在進行,只是少了母親嘮叨聲的木屋顯得安靜了許多。
他變得少話,不愛笑,為數不多的笑都是被大夥的互動逗笑的,還有你和藍寶隔三差五鬧出的烏龍。
“g,累就休息一下吧。”
“別說傻話,你才是最累的那個吧。”
giotto關心他時,自己都頂著一雙黑眼圈,好笑極了。當他視線掃到giotto桌面上的點心時,想到了你不時對giotto和他超額工作露出不滿的表情。
“你要是倒下了,彭格列和她要怎麼辦。”
而被他說的giotto笑著擺擺手,將桌上的點心遞到他面前。
“所以她讓我和g都好好吃飯啊。”
被giotto的舉動嚇了一跳,明白了他的意思後露出淺笑。
“她連我的份都操心啊。”
“是哦,她說g看上去很沒精神,不敢打擾你。”
他心中積鬱的情感消散了不少,如果他父親沒在這之後死去的話,他或許就能調整好情緒了。
在守衛了半輩子的小鎮上和心愛的女人結婚、生子,最後為小鎮死去。簡單的辦了個葬禮,他將父親葬在了和母親一樣的地方。放在以前,他大概要花上不少時間才能適應這樣的現實,但戰.爭不會因他人的死亡而停止。
當戰亂停息一段時間後,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開啟門看到空無一人漆黑一片的客廳時,gating才意識到,他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家”了。
他或許該大哭一場,可他發現自己哭不出來。許是對同伴的死去而麻木,又可能是一切發生的過於突然,gating疲憊地坐在椅子上,望著漆黑的木製天花板。
明明是夜晚,他卻覺得尚未黑透的天過於刺眼,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在昏暗的木屋低喃道:
“只剩下我了啊。”
gating變得安靜、沉穩,大家都說有他和giotto在,什麼困難都不怕。可從小就看著對方長大的你,更多是擔憂。
即使他仍舊是那副禮貌、冷靜的面孔,你也能從他身上嗅到一絲苦澀的煙味,與彌漫在他周邊的氣息一樣。
你很想問一下他有沒有事,可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敷衍的“沒事”。
...不像沒事的樣子啊。
特別是他父親走了後,gating基本沒離開過基地。你還從giotto那聽說了,他分走了很多giotto需要辦的事,giotto為此困擾了一段時間。
“g也不願意和我說,能拜託——去幫我看看他嗎?”
giotto也將gating的變化看在眼裡,有些事不適合他去做,他能想到的只有在基地裡充當大家開心果的你。他會如此斷定你能解決,還有以前你和g相處時給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