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收徒的眼光,著實是不怎麼樣!
王一內心暗道。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就這麼一句話,外面滿地的病患已經浮想翩翩。
想到那關鍵之處,還不由的笑出了聲開。
就連躺在一旁草蓆上哀嚎那人,也忍不住被這小童給逗笑了。
這般大的動靜自然說引起了許楓他們注意,偏偏的他們剛趕來,就聽到這般的一句話,再一瞧裡面的人,可不正是王一麼。
室內此時站著的拋開他們,就只有王一一名女子,這老女人自然說的就是王一。
那小童不過十之一二,那面色又十分不紅潤,想來是長期營養不良,個頭自然要比一般尋常孩子矮小一些,所以,他這般說話頓時惹惱了了另一位極為護師的丫頭。
阿九一擼袖子,大步跨過去,直接一手拎起那小童的後衣領,她從小錦衣玉食,後隨著王一修習也不曾在吃穿用度上差過半分,便是沒有練功,這個直到她胸口的小子也不會是她的對手,更別提她還是練功數載的人!
一巴掌拍在那小童的屁股上,口中說道:“讓你再大言不慚的編排我師父!看你以後還敢不敢!”
那小童掙不開阿九的手,只能一手護著自己的屁股一邊可憐巴巴的看向他的師父,口中期期艾艾的喊到:“師父…她欺負我。”
站於王一對面,面容清秀的那人,神色一動,便想前去將那小童解救出來。
王一卻是氣定神閒的先他一步,往身前側邊了一步,一大步,剛好擋住阿九和那小童,也擋住了那人前行的路線,她輕聲道:“阿九,教訓一番就好,不用傷筋動骨,我倒要看看,有誰敢救他。”
阿九一笑,從善如流的應道:“好嘞師父,敢編排我師父的不是,這小子玩完啦!”
言罷,就帶著那小童走出了草廬,沈墨當即跟上。
這草廬中除了王一和她對面那人,便只剩下那草蓆上哀嚎之人,還有便是直勾勾的盯著一人猛瞧的許楓。
王一帶著些嫌棄的將手中偽裝丟還給那人,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出身何處?這人你是打算怎麼救啊?”
這人,指的自然就是那草蓆上的人。
剛剛交手的過程中,王一便已經看了出來,躺著的那人,雙腿潰爛,嚴重之處已成黑色,在惡化下去就會再無痛覺,爛至骨髓後,便會一命嗚呼。
其實,這人現在已經到了藥石無醫的地步,要是在這病症初發之日就找她這般醫術的人診治,還能有痊癒的可能,現在嘛,能活命是不難,可想要回到以往的狀態是不可能了。
而那名比她更顯年輕的那位醫師,目光落向躺著的那人後,眉頭緊鎖,道:“在下初筏,據言,此病人已經身患此疾兩月有餘,初時僅是腳踝處一點潰爛,後小腿上便開始瘙癢,點點泛紅,後來便成了這般模樣,更是疼痛難忍,這才前來這裡就醫……”
初筏欲言又止,卻是行至桌邊,執筆迅速寫下一張方子,交於那人手中,再將扎至那人膝蓋的銀針拔除,這才緩聲道:“將病人抬走吧,照著方子上三碗水煎成一碗,如此反覆三次,每日飲下一次。”
王一在他寫下方子時就已經瞧了過去,開的不過是儘量讓那人少受些痛苦的藥。
顯然,他也是束手無策。
等那人被抬走,許楓直言道:“你可是神醫谷之人?”
初筏點頭應道:“正是。”
剛問他出身何處時,他避而不答,王一便已經猜到他就是許楓說的那位神醫谷之人。
至於她如何猜到的……尋常醫師,身上哪裡會有那般重的藥味,更不會腦袋上頂著那麼一根丹參!
暗棕紅色,又粗糙,露在外面的切面還成角質狀。
她道:“好了,人也找到了,咱們可以出發去神醫谷了。”
初筏卻是拒絕道:“不行,我得將這些病人診斷完,他們皆是周圍貧苦人家,去不起醫館的,只能在……”
話沒說完又一次被王一打斷,她冷聲道:“那你們神醫谷要是因為你這般耽擱,只剩你自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