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只要提前一點點,就一點點。”一個多月來,寇詳彌收到方暚和桂昕傳回來上百張水患妖魔異常遷徙的線路圖,還有三十多隻妖魔郵寄到拍賣公司臨時寄存,“抓到一隻犲山獸就算大功告成一雪前恥。”
“哪有什麼前恥?前面啥都沒有。”吳昂昂翻出手機上的日曆,“一隻?距離中秋節只有一個星期,你的目標倒是越來越實際。”
“你們倆到現在一隻也沒抓到?”視訊會議裡的方暚連連拍腦門,“這麼多資訊,能有多難抓?”
寇詳彌使勁兒搓手,“你不知道,有在中間擺一道的。”指著螢幕裡吳昂昂的位置,“這傢伙幹著幹著活去上班了,然後連續幾天都找不到人,我這光桿司令只能拉著朱滿,朱滿下班才有空,狗屁工作9點多下班,天一黑他招來的都是鬼,我能有什麼辦法。”
“說了半天,沒捉到還是沒捉到。”田宛聳聳肩,“我們明天回南京,還繼續追蹤犲山獸嗎?”
“繼續,肯定得繼續。”寇詳彌本來以為可以不用依賴他們四個,自己和吳昂昂直接捉到犲山獸,順便炫耀一下領導能力。現在領導力的威懾蕩然無存,不僅得靠他們一起幫忙,而且在這幾個月裡的收入還是他們四個人貢獻的,自己幾乎只花沒賺。期間順手入了一幅至上主義風格仿馬列維奇手法的油畫,說是要有新時代的十月革命來鎮場子。花了幾十萬買畫後才開始反思,再這麼大手大腳下去,公司所有的盈利都會被他的心血來潮揮霍一空。
“他這筆犲山獸的錢賺不回來,那幅畫算淨虧損。”吳昂昂故意戳寇詳彌的痛點,自從得知他在元草屋的牆上掛了幅格格不入的油畫後,一有機會就諷刺他,“上面每個方塊都得賺回來。”
“什麼,是他買了那副馬列維奇的畫?不會是芒芒小姨賣給他吧?”桂昕一聽方塊想到前一陣檀亞祝髮給她的照片,說是同學在元草屋裡拍的。
“不是,不是馬列維奇的,是仿的,仿的手法,真跡買不起。”寇詳彌連忙解釋,“信我,肯定能升值。”
“信你個大頭鬼!你還想買真跡?”方暚哈哈大笑,“在桂小芒手裡買藝術品,你是想證明寇家沒破產是不是?”
“用不著證明,本來就沒破產。”寇詳彌尷尬地撓撓頭,“有我姐在,破不了。”
桂昕突然搶麥,“前一陣捅那個婁子,你被禁足了多長時間?”
“什麼禁足,我又沒捅婁子。再說,我都多大了。”那件事後,寇詳彌的確被要求每天必須10點前回家,不能在外過夜,大約遵守了一個星期,藉口跑去錢塘界找揭城,在危不連家住了幾天,門禁的事情便自動作廢了。
“對了,你說查胡森實的事情,我試了試,沒什麼進展,唯一可懷疑的點是你抓的騶吾是胡森實的試驗品。”方暚點出手機中的照片放在攝像頭前給大家看,“記不記得,那個標本。”
“不是我抓的,那個是田宛抓的,怎麼不造謠田家破產?”寇詳彌的確想過是不是關於騶吾的事情,細想來一隻騶吾,大家族的少爺沒那麼小心眼吧。
“我家沒產可破。”田馟翻了個白眼,“會不會是那隻騶吾有問題?胡森實想讓你還回去。”
寇詳彌搖搖頭,“不可能,僱人來偷就行,我又沒把那玩意兒當寶貝鎖著,根本沒必要造謠,而且我和昂子一直裝作不知道是誰幹的,造的謠每個星期都有更新,肯定花了錢找人專門寫的,還得買點選、閱讀和轉發做資料,便宜不了。”把收集的所有造謠文章匯總到一個檔案裡,標註了時間和來源,追蹤到釋出賬號的隸屬,都不是四界裡的公司,說明他並不想其他四界的人參與其中,有一種聲東擊西單純要混淆視聽的嫌疑。
“會議前你發我們的文件裡寫了已知犲山獸在秦淮界的行進路線和分佈,真的明確了?”方暚指著手機裡文件中的幾行字,“路線不是在武羅望月的資訊裡已經明確了嗎?分佈是啥意思?還劃分領地?”
“看清楚,那是可知,不是已知。”寇詳彌指著螢幕裡方暚手機的位置,“文件裡的類別是預期目標,不是已完成工作,你看資料不看邏輯只看關鍵詞的?”
“我們回去是直接開捉犲山獸嗎?”桂昕壓根沒看文件,“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
寇詳彌長嘆一口氣,“你們回來就知道了,反正活兒不少,錢照給,雖然買了畫,但還有,放心。上個星期我把名下東南大學旁邊那個小商鋪買了,夠我們再吃兩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