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淵卻蹲在地上,用拳頭連連錘地,大聲笑著說道:“我明白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此刻的沈少爺正笑得跟個神經病一樣,而孟曉妝姑娘卻在旁邊滿臉怪異地看著他,也像看著一個瘋子。
沈少爺笑得明顯不是妙蓮大師今日之勝,而是另一件事。就在這兩大高手鬥劍之時,究竟被沈少爺發現了什麼?
以至於被他想通了所有的一切,讓這位仁兄樂成了這樣?孟曉妝輕輕放開了自己的手指,那片剛剛用來吹奏樂曲的竹葉也隨風飄散而去,落在了地上被西風席捲的落葉當中。
此刻的紫竹禪林,除了沈少爺接連不斷的笑聲以外,只餘下竹濤如海,烈風滿庭!
……蘆花渡。青竹苑附近的湖面上有一處渡口。從這裡出發可以直通高粱河、車廂渠和玉河。
煉心道人坐在蘆花渡邊的一塊石頭上,望著遠處煙波浩渺的湖水。這位縱橫天下未嘗一敗的武者,此刻他的心境就像這深秋的夕陽一般,落寞而蕭索。
良久之後他一回頭,就在遠處,正有一位身形窈窕動人的姑娘分花拂柳而來。
“怎麼是你?”煉心道人皺了皺眉。……她叫白玉奴,是福王座下的謀略高手,雖然和煉心道人是同侍一個主人,但這丫頭行事手段酷烈,毫無憐憫之心,所以一向為煉心道人所不喜。
“王爺叫我過來看看,沈淵那個小鬼頭,到底弄得什麼鬼。”就見這位白先生白玉奴笑了笑,在煉心道人旁邊的一塊太湖石上坐了下來。
“怎麼不讓你那個大頭鬼跟著過來?”煉心道人看了看遠處林木當中,一個鬼影般的小個子大腦袋傢伙。
“平時也就罷了,今日你受了傷,”只見白玉奴掩口笑道:“奴家估計你心情正是最差的時候。要是他稍有不遜之意,奴家怕你殺了他。”
“剛才我也看見了……奴家都不敢相信,你怎麼會敗的?”說到這裡時就見白玉奴目光盈盈,看向了一臉冷漠的道人。
這白玉奴大概二十二三歲上下,身段窈窕,面目姣好,目光靈動,顯然是個極其動人的美人。
可惜她臉上的表情隨著她的話語不停地變換,不管是微笑和驚奇,都實在太及時了。
如此表情豐富,八面玲瓏,倒是有些讓人不快。說實話她若是面無表情,做一個冷豔美人,說不定還更好些。
而這時的煉心道人,聽她問起自己剛才的敗績,就見這個老道神色落寞地搖了搖頭道:“我曾和他交手三次,今日他卻如同脫胎換骨、化蛹成蝶。”
“今日宇文垂出手劍意磅礴,不滯與物,不拘於法,無懼生死,已至無劍無我之境。”
“之前我取他性命易如反掌,可現在我已經殺不了他了……沒想到前後未及三月,此人劍已通神!”
“居然他的武功進境這麼快?”此時的白先生帶著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說道:“他到底是前後判若兩人,還是真的是兩個人?”
“都是他……”這時的煉心道人淡淡道:“他的臉可以蒙上,但劍意卻是改不了的。”